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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朱允熥又走到文官这边。
他人刚一过来,文官们就和排练好了一样,齐齐跪倒,拦都拦不住。
“臣等参见太孙殿下!”
“快快请起!”朱允熥扶起当先的刘三吾,开口笑道,“孤是过来敬酒的,你们这样,这酒可没法喝!”
“君臣大礼不可废,臣等不敢失礼!”刘三吾等人肃然说道。
“今日虽然是国宴,但还是家宴。我这个孙子代祖父过来敬酒,诸位又都是我的师长,君臣之礼先放一边。”朱允熥笑道。
“太孙殿下贤德,臣等感激之至!”吏部尚书詹徽开口笑道,“大明有此贤明储君,臣等幸甚!”
他这么一说,其他人自然不肯居于人后。几位翰林大学士还好,其他官员纷纷马屁如潮。
翰林院督察院的学士和御史讲究风骨,自然不会说这些露骨的话。六部的官员们,马屁则是信手拈来,浑然天成。
“大明上下,还要是仰仗诸位臣工,咱们上下一下,大明才能更好!”朱允熥举杯笑道,“满饮此杯,为大明贺,为圣上贺。”
“臣等多谢太孙殿下!”几位大学士也举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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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徽等人又道,“臣等为太孙殿贺!”
朱允熥一笑,小小的酒盅一饮而尽。
正要朝勋贵那边走去时,一直没说话的方孝孺忽然开口,“殿下,最近课业落下许多。待万寿完毕,殿下还需跟着臣等,好好读书!”
几位翰林学士纷纷点头,恨不得当场把酒宴变成学堂。
“先生所言甚是!”朱允熥笑笑,拔腿就走。为了能装好学生,天知道他面对这些夫子的时候,有多煎熬。
学习的先贤著作之中,每个字的含义都要引经据典长篇大论。有时候朱允熥都纳闷,当初老夫子和历代先贤写这些学问的时候,真的是这么想的吗?
就好比后世学鲁迅课文,老师说鲁迅用这个字的含义是。。。。。。。。
想想那些功课,头疼。
还没等朱允熥走过去,宋国公冯胜,郢国公傅友德,常家兄弟,凉国公蓝玉,李景隆还有一众军功侯爷,已经端着酒杯笑盈盈的在等了。
别人都是用酒盅,这些武人真是用杯,每人的杯子差不多都有三两的容量。
“臣等,拜见皇太孙殿下!”
大殿上,骤然响亮的声音,在其他人纷纷侧目。
“快快请起,你们都是看着孤长大的,何必多礼!”
朱允熥亲手把冯胜等老将扶起来,目光在武人中打量。
这些人许多都是他父亲留给他无形的政治遗产,现在有了储君的名义,他以后终于可以拉拢重用了。
蓝玉等人不用说,李景隆那恨不得跪在地上起来的也不用说。老爷子的义子,平安,徐司马,何福等人看着他的目光,也是谦恭中带着亲近。
还有中山王徐家的子弟,皇帝亲军十二卫的各个指挥使。
老爷子前几天说到了军权,顾及以后是要多和武将们打交道了。
“臣等,为太孙千岁贺喜!”景川侯曹真大咧咧的说道,他这么一开口,其他武人都笑了起来。
可以从一定意义上,朱允熥的身份和血脉表带着他们利益集团的未来,朱允熥登上储君之位,他们比谁都高兴。
“来,满饮!”朱允熥看看他们手里的酒杯,笑道,“孤只用盅了,你们随意。”
“臣等粗俗惯了,小杯用着不得劲儿!”蓝玉朗声笑道。
大明开国初期,武将话语权极高,而且这些人都是跟着老爷子出生入死的,也比较随意。前几年老爷子身子好的时候,还经常叫这些武人进宫,陪她喝酒。
“这一辈,孤不是什么皇太孙,而是敬诸位大明的功臣战将!”朱允熥和众人碰杯,他端着酒杯,别人都是躬身酒杯低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