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过去了,没人知道御书房里,轩辕帝跟几位皇子谈了什么,只知道皇宫的守卫加了一轮又一轮,真正的密不透风。
几位皇子惊骇之后,各自领命分搜皇宫各个宫宇,御膳房,浣衣局,冷宫,边边角角,处处搜查,一处不落,几乎将整个皇宫翻遍,凝重的神色让人望之窒息。
而冀城街道上,更是有一批批官兵持器械从街上晃过,磨得发亮的腰刀在烈日下寒光闪烁,锐利异常。一时一小批,半日一大批。
动静之大,使得皇朝都城气氛紧张,有种风雨欲来的态势,吓得街道两旁的小贩瑟瑟发抖,忙将自己的物品收拢好,躲避一旁。一些经历过战争洗礼的老人,见此情景,更是深恐战争将至,偷偷卖钱屯粮,闭门不出。
一时间,冀城的氛围如乌云压顶,压抑得让人透不过起来。直至冀城各个交通要道和主要人口聚集地都张贴了通缉令,直至通缉令的内容被传得家喻户晓,众人才惊觉,原来不是要开战,原来是朝廷缉捕采花贼,原来他们是瞎紧张。
众人提着的心这才完全放下,一如既往地谈笑风生。谈笑的内容莫过于那通缉令上采花贼。
“这采花贼也真是色胆包天,怎么就敢到皇宫里偷人呢?”
“漂亮的女人都在宫里了,要是老子有采花贼的身手,说不定也忍不住……”话未完,隐隐有口水流落,似乎被人滋溜一声,又吸了回去。
“去去去,你想死就去跳城墙,可别连累到我们了……”
“对对,染指宫里的女人,就算只是宫女,那也是打了皇家的脸面,怪不得动静这么大,看着情况,那采花贼肯定要死了……”
君悦楼厢房里,楚华扬听着隔壁厢房的言语,又看看手中从街道口临摹下来的通缉令,哭笑不得,好奇地问身侧之人,“能告诉我,你拿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竟然惹得皇帝需要借助采花贼的名义,将百姓的猜疑降到最低,然后再全城大肆搜捕重生民国之烽烟。
楚华容嘴角一扯,说了句大实话:“我什么都没拿。”
楚华扬挑眉。
楚华容勾唇,继续说道:“只是换个位置。”
顺便藐视了下那该死的帝王。
这是变相承认真的动了御书房的东西。楚华扬不再纠结她到底动了什么,而是皱眉,思量她的用意。楚华容看了他一眼,不去打扰。百无聊赖地听着底下陆陆续续的谈笑声,再看看那空荡荡的舞台,眼底失望一闪而过。
没想到时隔不过半月,那个老头就不见了。
她现在需要帮手,以那个老头的身手,如果收服,会是她很好的助力。现在……
整洁干净的厢房,清淡的熏香缭绕,木桌木椅木窗,入眼之处,皆为雕镂红木,透露出一股古色古香的气韵。半晌,沉思的楚华扬抬头,说了句令楚华容惊讶的话。
“你是在投石问路?”
楚华容眼皮一动,赞赏道:“有进步。”
起码不是开口闭口问她为什么这么做。
楚华扬尴尬。一个大男人竟被一个女人这样夸,他实在自豪不起来。但事实如此,他又无法辩驳。恼怒也只会显得自己更加失败。
似乎察觉到楚华扬的尴尬,楚华容扯嘴,认真说道:“人在盛怒和着急的状态下,容易失态。只有打得他措手不及,才能得到我们想要的东西。”
“比如?”楚华扬问。
楚华容勾唇,不高不低的声音,掩盖在嘈杂的酒楼里,令人无从偷听。“比如说……”
一时间,楚华扬只能呆呆地听着她对时局的分析,一双星眸惊讶,敬佩,震撼连连闪动,被她的胸中沟壑自愧弗如。更加彻底的明悟,若不是她愿意,以他的智慧,根本困不住她。
待她说完后,楚华扬张了张嘴,所有的震撼,最终仅能化为一句无力的担忧:“小心驶得万年船,进来搜查甚严,你谨慎些,别暴露了。”
楚华容挑眉,扫了眼通缉令上那几笔轮廓勾勒出的人头,以及那所犯罪名,不由嗤笑一声:“小心?你觉得我需要?”
连她是男是女都分不清,抓他个大头鬼。
楚华扬失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