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锦吓了一跳,却很快稳下心神,不敢动,生怕屋底下的人发现了他们的存在。
“你说什么!不可能!我儿子他好好一个人!怎么会!怎么会!”是秦母的声音,满是不可置信和惊慌。
随后又听秦巡抚暴怒的声音:“你这庸医!你原先不是瞧不出是什么毒吗!现在定是你瞧错了!你赶快…赶快再为我儿瞧一遍,治好他!”
屋里,大夫弯着腰,满头大汗,却不敢去擦,一脸恐慌,抖着身子朝秦巡抚拱手:“大…大人…怒…怒小…小的…愚庸…小的…小的…真…真的无能为力…”
好不容易说完了话,身子几乎要摊软了,大夫是秦家专门从盛京请来的,在秦家呆了三四年,知道秦家的为人,尤是秦夫人,可谓最毒妇人心,是个心肠狠毒的女人,如今…他没有办法治好大公子…只怕是自身难保了!
“你胡说!你胡说!你是老爷花重金从盛京请来的,怎么可能治不好我儿子!快!你快再瞧瞧!若是瞧不好!也没必要留着你了!”果不其然,秦母一脸毒辣得瞪着大夫喊道!于秦母而言,最重要的是丈夫,儿子,其它的什么都算不了!
大夫的身子抖得更厉害了,他也想治好大公子,只是实在没有办法,这种毒他只听说过,从来没有碰到过。若是他说能治好大公子,却没治好,到时只怕还得牵累他的家人!
如锦在屋顶听着,侧目看向夙亦宸,疑惑,到底是什么毒药?竟能让秦子明不能行房事!
“啊——啊——”屋底下突然传出一阵痛呼声。
“子明…儿子…你醒了吗?是不是很痛?哪里痛?大夫…你快来为我儿子瞧瞧!”
如锦微微扬眸,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前世秦子明的母亲没少给她吃苦头,三天二头便找她的茬。
还有那大夫,前世自己刚嫁到秦家的前两年,怎么也怀不上孩子,她本以为是自己身子虚弱的原故。后来安儿无意间撞见那大夫在她的补身药中下药,这方才得知是补身药里加进去的东西,让她一直怀不上孩子,甚至若是服上二三年,会断了子孙命,即使是听了秦母的命令,那大夫却也能下得去手,一下便是二年,心肠又是何其歹毒。
听着屋下乱糟糟的一片,如锦忽而觉得很是痛快,重生以来第一次感觉到痛快,好心情的勾起了嘴角。
夙亦宸见到如锦的笑容,凤眸一扬,虽然不知道她为何这般痛恨秦家人,瞧见她高兴,便是好的!
“还要听下去吗?”凑到她的耳边,轻声问道。
如锦感觉到耳边传来一阵热气,带着些微痒,急忙伸手捂住耳朵,却不小心带动了屋顶的瓦片,幸而被秦子明的痛呼声掩盖住了。没好气的瞧了眼夙亦宸,道:“不要听了。”
夙亦宸见她脸微鼓,月光下微微泛红的玉脸,还有那诱人的唇,心下一动,凑上前,便碰到了她温软的红唇。
如锦猛得睁大了眼,却又不敢挣扎,只能怒瞪着夙亦宸,暗骂:夙亦宸,你下流无耻!
夙亦宸仿佛听到了她在骂什么,凤眸泛起一抹委屈,随后松开了薄唇,轻语道:“锦儿那样瞧着我,我以为是在勾引我,所以……”
如锦又气又怒,却又不知如何反驳,只能睁睁的瞪着他,又低喝:“谁要勾引你了!”
夙亦宸凤眸微闪,轻轻笑了,随后一搂起她,飞身而去,弄得如锦又是一惊,却又不敢挣扎,不敢出声,只能一路瞧着他出了秦府。
出了秦府,如锦便又轻喊道:“夙亦宸,以后不许在随意亲我!不然我…我不要嫁给你了!你答应过不碰我的!”
夙亦宸委屈的撇撇嘴,道:“锦儿,你真狠心!”
如锦一撇头,一再去瞧他,却又如来时一般,他替她挡住了一路的冷风,一路静默,原本来时只用了一刻钟的路,他竟是生生用了两刻钟。
总算回到了沐府,到了婉锦苑门口,夙亦宸悄然放下了如锦,沐府竟什么任何一人察觉。
如锦踩在地上,一转身便往婉锦苑走去,眼光猛得一闪,急忙转了过去,瞧向夙亦宸。
夙亦宸正一脸宠溺的瞧着她,见她回过神来,扬眸,柔声道:“怎么?还是睡不着吗?”
“绿瑶和青碧她们见我被你带走,定然会跟上去的,可是怎么回来时也没瞧见她们?”
夙亦宸愣了愣,知道她说得是那两个比他和她还了十余岁的丫环,随后道:“依她们的轻功是追不上我们的。”
如锦也知道,只是她们方才是听到了夙亦宸对她说的话,朝着夙亦宸道:“你能不能等一会,我去苑里瞧瞧她们在不在,若她们不在苑里,能不能麻烦你再去趟秦府瞧瞧?”
夙亦宸知道那两个丫环对她不一般,点点头,道:“嗯,进苑慢些,我在这里等着便是了。”
如锦点点头,急急转身往婉锦苑走去,轻轻推开苑门,天气冷了,守苑门的丫环抱着件大衣倚在软椅上睡着了,如锦恍然的进了苑。
沐如婉今日嫁去了秦家,婉锦苑更显得冷清了,明日沐家便要搬去琼花巷那间宅子了,今晚是住在这大宅子的最后一晚了。
一路上,借着挂在树上的灯笼和月色,到了东厢院,果不其然,绿瑶和青碧不在,不若她们定然会在苑外等她的。转身,很快又回到了苑外,瞧向夙亦宸:“她们不在,定是去了秦家。”
夙亦宸点点头:“锦儿进苑去吧,我定将她们带回来。”
如锦瞧着夙亦宸,点点头,瞧着夙亦宸飞身离去,顿时自责了起来,方才一心想着她与夙亦宸的事,一时忘了绿瑶和青碧,真是不该!虽然绿瑶和青碧都有武功,只是毕竟是两个女子,若是她们出了什么事,那她怕是一辈子都不能原谅自己。想着,站在苑门口,迟迟不肯进苑,要等着绿瑶和青碧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