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府的人见到凤轻尘,就如同溺水的人见到浮木一般。
“凤秀,我爹他不会贪墨,他绝不会含赈灾的银子。”
孙家两位公子,大公子跟着宇文元化去了边关,二公子在王家求学,此时主持孙家大局的,就是孙家二公子。
凤轻尘一来他就立马表明,他父亲是冤枉的了,稚嫩的脸上闪着不屈是倨傲。
“放心,孙大人暂时不会有事。”凤轻尘没有顺着说,我相信孙大人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在官场上没有干净的人,干净的人走不远,孙大人明显就是走不远的那一类。
她相信依孙大人的为人,不会贪赈灾的银子,可这又如何?
这件事情冤不冤枉并不重要,贪没贪也不重要,重要的如何脱身,现在唯一庆幸的就是,皇上没有把孙家上下全部捉入大牢。
安公国利用皇上寿辰在即的时机,递上这个折子,引皇上大怒,二话不说就把孙大人丢入血衣卫,同样也给孙大人争取了时间,在皇上寿辰前,孙大人这案子不会办。
镇国公估摸着是认为,孙大人到了血衣卫必死,却不想她和陆少霖的交情很不一般,陆少霖要留孙大人一条命,那就是一句话的事儿。
“轻尘姐姐,我爹他在血衣卫,那是血衣卫呀,进去的人不死也要残,轻尘姐姐求求你,救救我爹好不好?我爹他是好人,他绝不对做这样的事情。”孙翌辞一张小脸哭得像花猫一般。
今天他们到处求人,可却处处吃闭门羹,孙家宗族的人本身就不待见他们,此时更是落井下石。
凤轻尘拍了拍孙翌辞的手安慰道:“别担心,你爹不会有事的,血衣卫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可怕,轻尘姐姐不也活着从血衣卫走出来了嘛。”
话说时,一脸老态,发丝夹着银丝的孙夫人,在下人的搀扶下走出来,看到这样的孙夫人,凤轻尘心中的愧疚更甚,孙夫人比陆夫人才大几岁,可两人站在一起就像是两辈人。
上一次孙翌谨死,孙夫人伤心险些把眼睛给哭瞎了,这一次……
她凤轻尘欠孙家太多了。
“孙夫人。”凤轻尘上前,咚的一声跪了下来。
“凤秀,你这是怎么了,快,快起来。”孙夫人没有想到凤轻尘会这么做,手忙脚乱将人拉起来。
凤轻尘却拒绝了,恭敬的给孙夫人磕了三个头:“夫人,这三个头是代翌谨秀磕的,翌谨秀不在,孙家的事就是我的事。”
“好孩子,快起来,快起来。”孙夫人哽咽的将凤轻尘扶了起来:“翌谨的事情与你无关,你别自责,那个孩子是个福薄的,去了也好。”
退婚、破相,孙翌谨就算活着,也会很累很辛苦,孙翌谨的死并不全是凤轻尘的责任,至少孙家人并没有怪凤轻尘。
“孙夫人,你别担心,孙大人在血衣卫很好,我已经拖人照看他了,他不会有事。”凤轻尘扶着孙夫人走到花厅,坐了下来,把陆少霖的话转告给孙家人,让她们不用担心,孙大人在血衣卫不会受苦。
“孙夫人,如果你们不放心的话,明天你们可以去血衣卫探望孙大人,给他带性食,去了血衣卫后你们找陆少霖陆大人就行了,他安排好了。”
“真的?我们真的可以去看我爹?”孙翌辞破涕为笑,心中的担忧因凤轻尘这句话而消散了。
凤轻尘说她爹没事她信,可终归是要见到人才能放心。
“当然是真的,我还能骗你不成,明天你们去血衣卫找人就行了,我明天恐怕没有办法陪你们去了。”孙大人的事情,她得去奔走,去求人,依靠孙家人这几个人,恐怕不行。
孙夫人和孙翌辞一时没懂,可孙家少爷却明白了,听到凤轻尘的话,连忙上前朝凤轻尘道谢:“凤秀,给你添麻烦了。”
“孙少爷言重了,这本是我该做的事情。”凤轻尘并不居功,见孙家公子还要再说,凤轻尘出言打断:“孙夫人,孙少爷,我还要去几位熟识的大人家中拜访,就不久留了,孙大人的事情你们不要担心,也别去再找人了,我会去查。”
她怕孙家人越帮越忙,镇国公一早就有安盘,肯定不会只拉一个孙大人下水,捞一个孙大人就难了,要是孙家全家入狱,她会疯的。
“凤秀放心,我们知道该怎么做了。”孙夫人与孙少爷虽然有些固执,但却不是不知好歹的人,他们很清楚凤轻尘这是为他们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