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李子厚为中心,一波波的寒气不断往外冒。
“变天了?怎么突然觉得好冷!”周围看热闹的人不停的搓着臂膀,自觉的倒退三步。
“这人是……”百里突然走到李子厚跟前,将得到的情报悄声对李子厚说。
李子厚听后,面色沉重的点点头,拍了拍百里的肩膀,走到许莹然身边,带走许莹然和青禾等人。
“来,这位老婆婆,我来给你看看。你放心,又我在绝对没有什么大事儿。”百里罔顾众人的议论,拉起老婆婆的手便开始诊脉。
而此时,李子厚拉着许莹然上了一旁的茶楼,继续观察事情的发展。就在他们上茶楼后不过一炷香的功夫,一群腰间挂着的大刀的威风凛凛的官兵突然强势传入人群。
为首的长了一脸络腮胡子,许莹然见他却谁也不看,直冲地上的虎扒皮献殷勤。“啊,虎公子,那个王八羔子把你打成这样,看老牛不剁了他……”
叫老牛的为首官差声音响天彻地,饶是在茶楼中许莹然也听得一清二楚。
这莫不是要官官相护的节奏?
许莹然疑惑的望向李子厚,这种事儿,对于上位者来说自怕是最讨厌的吧。可是为什么子厚要突然离开?
许莹然想不明白,继续往人群中看去,跟在官差身后的就是虎扒皮身边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她不屑的冲老婆婆和小果子吐了一口唾沫,妖娆的拉住络腮胡子男人。嗲声嗲气的说着什么。
百里在人群中白衣如雪,他不知说了什么,女子气得满脸涨红。
而此时,老婆婆却不知为何,突然跪在地上,对着虎扒皮声泪俱下,磕头请罪。
“实在是太嚣张了,子厚,我……”许莹然正想说自己无论如何也要下去帮忙,却见李子厚双手紧紧握成拳。牙关紧咬,嘴唇抿成一条线,显然正处在暴怒的边缘。
事有蹊跷!
许莹然走到李子厚身边,洁白的手掌轻轻的扶着他的胸口,小心翼翼的问:“这个虎扒皮有问题。还是这对祖孙有问题?”
许莹然说这话,小四和青禾对视一眼,悄悄的走出门,把空间留给许莹然和李子厚。
见屋中没有了人,李子厚将桌子上的茶杯狠狠的摔在地上,他太阳穴上青筋冒起,怒不可竭道:“这群蛀虫。他们做过什么,不就是巴结上了李杨氏那个贱人。多少大燕男儿为我大燕出生入死,凭什么他们的妻儿家母还要给群走狗低声下气,总有一天,总有一天……”
李子厚话中的信息量太大,许莹然愣住。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
蛀虫,当然说的就是虎扒皮这类人,但大燕男儿……
子厚的意思是,这个老婆婆是将士们的亲眷。老婆婆曾说过,她的儿子生死未卜。莫不是被调去了西北?
是了,这样的话,就能说得通了。
她突然明白百里为什么会那么高调的出现,因为现在还不能撕破脸,她更是知道为什么子厚这么生气。
“子厚,既然是蛀虫,拔掉就行了,特别是李杨氏,没有了晚秋,她又少了一个臂膀,拿下她是早晚的事儿。至于这些走狗,既然现在不能直接动手,我们就让他生不如死!”说这话时,许莹然想起了爽朗的老婆婆。
凭什么好人没好报,她就要让那个什么虎扒皮真的脱一层皮!
“这样好了……”许莹然突然在李子厚身边嘀嘀咕咕,听得李子厚眉头一抖的。
大街上的那场闹剧,许莹然和李子厚不再关注,因为她们知道,那里的结局并不是结局,正真的惩罚还是掌握在她们的手里。
葫芦街的卖小吃的人家,原是李子厚安排给蓟北城里从军的人家,赚钱求生后的一条街。
这也就能解释为什么高大上的城东,会有这么一条接地气的街道。这条街道周围住的都是些拼命人家。这里巷子幽深、绵长,人烟也少,日复一日都宁静而和谐。
突然,这安静的巷子里突然传出如鸭子叫般难听的声音,“打,给我使劲打,不废他三条腿,你们就等着被废吧!”
说话的是一个带着鬼脸面具的神秘人。
一群鼻青脸肿,身着统一家丁服的男人闻言,浑身一僵,手中的木棍下手却越发狠戾。
麻布袋里的长条物不停的蠕动,闷哼声不断。
而此时,巷子右边的屋顶上,看到这一幕的两个人心情大好。
许莹然将剥好壳的糖炒栗子塞进嘴里,在李子厚的衣服上擦了擦手说:“放心,小四有分寸的,还没喂百里给的药呢,死不了的。”
百里的消功散,强悍如沈楚楚,也得乖乖的做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更何况一个三条腿俱废的二世主!
许莹然继续说:“伤筋动骨一百天,等他腿好了,刚好可以上断头台。”
李子厚闻言,头上挂着三给黑线。但不可否认,看到这一幕,他的心情好了许多。攘外必先安内,关于整治蓟北城的事,他心中有了自己的思量。
诚如然然所说,三四个月的时间,足够他把这些走狗送上西天。
幽深的小巷子里,嘲杂声渐渐散去。巷子恢复了以往的平静,除了地上多了一个死狗状的条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