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三把折叠椅,就放在那条泛出金光的小溪岸边。跟在这名叫做高进的刑警身后,黄粱走到这几把折叠椅旁。他听从指示坐在其中一把椅子上,等待着坐在对面的这名老刑侦提出问题。
“你把昨天发生的经过都详细讲一遍。”高进说。
“好的。”黄粱一五一十的把昨天自己看过、听过的经历全都讲给高进。高进专注听着,坐在他身后半个身位的那名制服警员手中拿着一根录音笔,同时还在笔记本上记着黄粱口中信息的要点。
黄梁用简练语言讲了十分钟,才把自己经历的一切从头到尾说了一遍。听完后,高进沉思片刻,出声问道:“你之前和这名死者完全没见过?”
“对,我是昨天才知道有这么个人存在的。”
“你女朋友之前没对你说起过马腾?”
“没有,也可能在闲聊中他提过几次,不过我是没什么印象。”
“昨晚马腾叫你去他的那间简易房聊天时,有表现出过于异常的举动吗?”
黄粱认真回忆片刻,回答:“要说特别异常的话,倒是没有,他就是情绪有些失落吧,看样子挺累的。”
“失落到何种程度?”
黄梁挑眉注视着面前这名面容冷峻的刑警,他清楚高进问出这个问题的用意是想判断死者马腾是否存在自尽的可能。
将昨晚进到那栋简易房后和马腾间的对话在脑海中反复播放了几遍,最终,黄粱谨慎的选择着措辞:“我个人认为他的焦虑和疲惫都在合理范围内。或许压力要大一点,不过他常年都在这种高压的环境下,我觉得他应该不会突然间就崩断了神志。”
高进不置可否的点点头:“你说你之前是一名刑警。”
“干过几年,因为个人原因辞职了。顺便说一句,我并不是被开除的。”
“行吧。。。那在你看来,这起案件是什么性质的呢?”
“嗯,应该不是他杀。在我用螺丝刀将那栋简易房的门帘上的窗口捅破前,那栋简易房应该是全封闭的状态。我试着从外边破坏简易房,单凭借我个人之力做不到。那种简易房比看上去的要坚固得多。”
“确实出人意料。”高进转头看向不远处黄粱住的那间简易房。几名警员正在试图用人力将这座简易房推倒。能听到几人在用力时发出的嘶吼声,可那栋平平无奇、像是个快递盒子的简易房愣是不肯屈服,在轻微的形变后总能恢复原样。“这东西市面上有卖的吗?我好像是第一次见。”
“听马腾的意思,还没能推向市场。那种特殊材料的制造成本居高不下。”
高进点点头。
“再过两年,科技再发展发展,这东西应该就能进到千家万户了。”黄粱心说自己怎么成了自来水了?
“由于这栋简易房的存在,让判断死者的具体死亡时间变得有些困难。”高进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