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师傅看了眼韩诸:“小妹妹啊,这大热天的,我们也不容易啊,现在油价涨得也厉害呢!”
韩诸听了,默默地将脚从三轮车上拿下,淡淡地道:“那我走着回家吧。”
司机师傅见了,只好答应了:“算了,算了,你上来吧,看你年纪还小,这大热天的,就当我做好事吧。”
韩诸谢过了师傅,便上了车。
在车上,她仔细地观察了这个师傅的面相,发现他子女宫所在的眼下位置,有隐隐泛黑,就有发散之势。
于是当三轮车停在她家巷子口的时候,韩诸将四个钢蹦送到了师傅手里,然后认真地道:
“师傅,今晚回去,家里的刀具剪刀都要收起来,万万不能让小孩子碰到,不然必见血。”
这师傅一愣,望着韩诸,纳闷地道:“妹子,这是说什么呢?”
韩诸一本正经地说:
“我会算命,三天内你儿子有血光之灾,万万记住,不能让他见刀具。”也算是……一块钱的报答吧。
说完,韩诸提着袋子转身离去了。
这师傅自己纳闷了一会儿,喃喃地道:
“管她说得是真是假,我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吧。”
忽然,他猛然一震:
“奇怪了,她怎么知道我家是儿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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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着袋子穿过小巷子,韩诸迈进家门。
结果发现不过是买衣服的这一下午,她妈妈不知道从哪里弄了许多的碎布以及布偶摆在客厅里,地上铺着一个旧床单,那些碎布和布偶几乎摆满了整个客厅,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了。
“妈妈,这是做什么?”韩诸放下袋子,弯腰拾起一个布偶,却见这是一个小猴子,屁股那里还没缝好呢。
方秀萍收拾着一旁的脚踩式缝纫机,将那布偶在缝纫机上比划着。
方秀萍一边利索着将那个布偶的屁股缝好了,一边继续下一个:“最近纺织厂里也没什么事儿干,不去上班也不发工资,我就从别人那里拿了一堆这个,缝一个五毛钱。”
韩诸不了解,便继续试探着问问。
方秀萍一边干着活,一边和韩诸说,韩诸这才明白。
原来这些布偶都是一个加工厂的东西,他们会把一些缝制工作进行分解,比如有人专门缝屁股那里,有人专门给它缝耳朵。每一道加工工序都是五毛钱。
方秀萍是领了一堆缝屁股的布偶,她缝这个习惯了,就特别熟练,一个下午能缝两百个呢,那就是一百块钱。缝完了后她就得赶紧把这些布偶给下一个工序的负责人。
韩诸捏着自己的纸袋子,不禁皱起了眉。
“这也太辛苦了。”关键是忙碌一下午才一百块钱……
方秀萍倒是很满意的样子,笑着说:“这活挺好的,就是有时候都得抢,怕接不到啊。也幸亏咱们后邻的张婶和那个加工厂老板关系处得不错,人家照应咱们,才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