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炫说的三叔是王家第三子,单名一个黎字,此时正是建极殿大学士,身居阁老之职,位高权重。
只是卫国公一听,冷哼一声,道:“你那三叔,他是跟郑首府穿一条裤子的?焉能会替我们说话?”
王炫皱起眉头,道:“可是,王傅和王京毕竟是他的侄子啊!他怎么能袖手旁观呢?”
卫国公听到这里,脸色更加难看了,道:“你都不知道你这三叔当年说了什么?他说我愚蠢,惹出事来他可不管,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最好不要连累他!”卫国公越说越生气,胡子都被吹起来,本是英俊的脸容变得有些扭曲。
“哎!”王炫长长叹了一口气,想到他那三叔的固执,只是无奈摇头罢了。
卫国公看着儿子愁闷的脸容,衣袖一拂,已经站起身来,道:“我就不信,没有这个阁老大人的助力,我就救不出我两个侄子!”
王炫何曾见过父亲如此生气,立即劝道:“父亲,您此时不宜进宫面见陛下,经过三妹妹那件事,陛下对您已经心生怀疑,若是您此时去求情,反而会令陛下更觉得那幕后之人便是您了!”
卫国公面上已经恢复了平静,道:“放心,我不过是找幕僚来商量对策罢了!”
王炫听闻,这才松了一口气,心里想着北唐瑾这个人,她是她的表妹,只可惜挡了王家的路,那么只好将她除掉了。
他这样想着,也随着卫国公走了出去。
冯胜见到北唐瑾的时候,非常高兴,王家和冯家斗了这么多年,两方都没有什么太大的损伤,如今王家两子入狱,冯家岂不是占了上风?
他兴奋得对北唐瑾说道:“若是王巍得知他两个儿子都死了,还能在边关坐得住么?”想到王黎那个老狐狸别气得吹胡子瞪眼睛的模样,冯胜就忍不住笑。
北唐瑾见冯胜如此高兴,不禁问道:“见冯公子这般,想来已经有令王傅和王京认罪的法子了?”
冯胜摇摇头,道:“并未想出什么法子来,只是我倒是觉得,玉容将军定是有法子的。”他也看出来了,北唐瑾这一步一步一环环,链接极为紧密,计划极为周密,想必,这对策早就想好了。
北唐瑾一笑道:“我的确是有个法子,只是不知道冯公子能动得了大理寺的人不?”
冯胜思索片刻,担忧道:“可是,毕竟是三司会审,我们怎么能私自审问呢?”
北唐瑾笑道:“不一定是审问,探视总是可以的吧?”
“探视?”冯胜十分不解得看着北唐瑾。
北唐瑾笑道:“是啊,就是探视,我想冯公子定知道王傅和王京的弱点吧?”
冯胜还是不甚明白,道:“王京此人鲁莽又刚愎自用,王傅倒是沉稳些,可是若是论武功和打仗他倒是擅长,若是论这些攻心和权谋他就不拿手了,那日你也瞧见了,他那点儿能耐还不如王倾毓呢!”
北唐瑾“扑哧”一笑,道:“公子想多了,其实也用不上这些,毕竟王傅和王京被关押在大理寺,这样一来,即便是他们不招认有能如何呢?我们大可以来个无中生有!”
冯胜一愣,道:“无中生有?”他皱着眉头沉思。
北唐瑾提醒道:“公子忘了,王倾毓是如何出的刑部大牢的?”
冯胜这一听,一拍脑门,道:“对啊!妙计,妙计!好一个无中生有!”冯胜一边赞叹一边大笑道:“等王京和王傅一死,卫国公那个老狐狸还不被气得吐血!”
北唐瑾只是低头喝着茶,看茶叶在水中浮动,她的嘴角慢慢勾起。
舅舅,是你先招惹我的,我不过是以牙还牙罢了。
折损了言官可以再培养,死了两个侄儿,你那远在边关的二弟弟还能回京生子来么?
她想着想着,也微微笑了起来。
这时候,卫国公已经召集了幕僚们秘密商议对策,可是这些幕僚皆是一筹莫展。
说这位钦天监咬死了王傅和王京,纵然还没找出确凿的证据,可是皇帝陛下决不能轻易放过,因为什么?因为王倾毓小姐那件事,皇帝陛下已经对王家心生怀疑,再加上那钦天监说的头头是道,有理有据,令陛下更加相信,就是王家人设计陷害玉容将军的。
哪怕的确是如此,他们也要想办法使得王京和王傅脱罪,毕竟,的确是没有确凿的证据,仅仅凭借钦天监一人之口是无法处置的。
有个幕僚进言,道:“国公爷可以想办法改变钦天监的口供,他一会儿说是威武将军和京公子,一会儿又说不是,如此朝秦暮楚,前后矛盾,不足为信啊!因此,陛下在没有找到证据的前提下,一定会放了威武将军和京公子的!”
众人一听都觉得这个法子可行,可是关键是如何使得钦天监改变口供呢?这可是一件棘手的事情,传消息进去,说他上了当了?钦天监会相信?
就在众人讨论的时候,管家匆匆忙忙进来,呼哧带喘得道:“老爷,不好了。”
卫国公一件管家面色不好,满头是汗,心中便是一沉,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何故如此着急?”
管家又使劲喘了一口气,道:“老爷,老爷,是两位公子越狱逃跑了!”
“你说什么?这怎么可能?他们又不傻!”卫国公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若说王京鲁莽,可是王傅可是沉稳的人,怎么会越狱呢!?
“老爷,这是真的,此时大都已经戒严,刑部、大理寺和都察院合力搜查追捕呢!”管家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