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代如此,她会尽量做好为人子女的本分。
哐哐的车轨动作又开始了,火车慢慢启动,越来越快,直到再也看不见车窗里一脸笑容挥手告别的人。
江母眼眶红红的,难受地转过身不再巴望,只是手往衣襟上一拍发现了不对劲。
“志国,你看……”江母哽咽的声音让江父和江家老大老二连忙回头。
却见江母手上捧着一块蓝布手绢,里面露出厚厚一沓票子。
“秋月这孩子,我给她准备的她又偷偷塞回来了。”江母忍了多时的泪水滚滚落下。
江父将手绢掩上,闭了闭眼沧桑地叹气,“那是个好孩子,总有一天还会回来的。”说罢扶着哭泣的江母离开。
剩下两个姐弟面面相觑,心底感叹三妹太过朴实,还有点傻。
江秋月傻吗,她不傻,只是无功不受禄罢了。
占了人家的女儿,乖乖去当知青与其说是报还养育恩情,不如说是抓住机会离开江家以免被识破。
在这样的小心思下,如果再拿走江家几口人未来一月的粮票钱财就说不过去了。
所以,江母给她的一沓票她只留了一小部分以防万一,其余都塞回去了。
火车启动后,一停一顿的速度搞得江秋月有点晕车,反胃欲吐。她揉了揉额角,还没拿出薄荷糖缓解,从身侧伸过来一只修长有力的大手,小麦色的手臂健康瘦削。
“给你吃。”那人将手心里的桔子糖往前送了送。
江秋月转头看过去,不知道什么时候,身边座位上的小战士已经换成了一个同样身穿草绿色军装的……大男孩。
他的双眼很亮,深邃的像是混血儿,五官立体,板寸的短发清爽有型,二十岁左右的模样。
大手又往前递了递,江秋月再看了他眼,接过那颗水果糖,“谢谢。”
或许他只是看到她晕车难受,给颗水果糖缓解以防她呕吐弄脏了车厢吧。
“不客气。”那人笑笑,冷峻的面容仿佛寒冰乍裂,转瞬即逝。
江秋月在他的注视下剥开薄薄的糖纸,将方正的糖块放入口中,暗道:牙齿真白!
江秋月听了描述可行,用新柜子太张扬,旧的能用就好。
几个大小伙子又呼啦啦的跑出去搬家伙。
江秋月疑惑他们不上工吗,林文清给她解惑说这些人做的活清闲,遛出来一时半刻也没事。
不到片刻,几人急慌慌抬来一张红木地柜。
老式的柜子红的沉重,边角还雕刻了花纹,一米多高,上面两个抽屉下方是可以放置被褥衣物的大空间。
只不过外层有点掉漆,里面好好的不潮不蚀。
柜子整个看起来不大不小正合适,靠墙一放既可以当她的梳妆台又能放东西。
江秋月敲了敲柜门发现很结实,问道,“多少钱?”
一个小男孩出来偷偷瞄了眼她身上的军用水壶和军装,小声说要两毛。
江秋月笑着问他能做主吗,别小孩子把家里物什卖了大人不知道就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