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战有秦绝的预料在前,接到旨意的时候也不至于太过惊异,不过现在好在名正言顺的接管了大军,又让人去到戚国和连拓国的营中邀请两国主将,把王将军的死直接也不管不顾的推到了容国的身上。
三国大有杯酒释恩仇的姿势,继续狼狈为奸的上商讨着下一次的联手进攻,这一次可是无论无论都要把云中给抢下来。
大雪下的脸面不绝,经历着战火和严寒冲击着的容国,像是最后快要燃尽的灰碳,最后还是被这么大的暴雪给熄灭了。
封将军自从占领水城之后,没有像恒宇国那般把上元城给洗劫一空,只是把府衙和卫兵统统的接管,一些城中的大户,拉着成车的珠宝过来为宝一族安平。
封将军自然来者不拒,不过把金银都在诸将的见证下备录在案,就等着风雪停下,官道恒通的时候把钱财运回蔷国。
巡城中看着冒着风雪身上只穿着单身行讨的百姓,枯槁形容看呆了不少第一次出征的将士,其中便有一直被封大将军带在身边的封赐。
在蔷国很少看到行讨乞食者,不说王城外就时常有大富大贵之家支起来的粥铺,只要有一身力气在就不怕会饿到肚子。
“将军这……”,封赐还未开口便被封老将军制止。
转身对着身边的副将吩咐了两声,不多时水城最为威严的府衙前便支起来了几口大锅,翻腾着滚动着白花花的米粒,还有带着油腥的姜汤。
封赐身上穿着盔甲的站在府衙不远处看着从城中各个方向赶过来的城民,甚至还有衣不蔽体者,孩童在母亲的怀里饿的哇哇大哭,花白着头发的老者,手里拿着一只破碗的跪着府衙的门口。
“这容国真是作孽”。
“可怜了这些百姓……”。
“今天可是除夕啊……”。
封赐听着耳边的闲语,抬头看着还在扑簌而下的大雪,不知道这一场大雪过后会掩盖多少白骨,这偌大的城池会有多少百姓撑得过去。
蔷国的军队在救济容国旧民,城中也有点良知的大户也开始打开了大门在门前支起了薄粥,毕竟都是亡国奴感同身受之下也伸出了力所能及的援手。
虽然蔷国之举瞬间就笼络了不少民心,就连容国还未攻破的城池的守将听闻此事都无语的站在城墙上看向水城的方向。
更有甚至,已经有不少被挡在城外雪地里的灾民开始往水城的方向走,只是不知道能走到的能有多少。
蔷国如此,但是另外三个诸侯国却有点无语了,自给自足都已经是顶破了天了去,还救济灾民?能保证自己手底下的兄弟不被冻死在这边就很不错了。
但是人真的是走投无路了什么都能做的出来,三个诸侯差点被蔷国逼上了绝路,幸好老天有眼,大雪停后便是艳阳天,虽然气温下降不少,但是听过这边的几天,云中城打下了,善郡根本就没有自保的能力,前方便是容国的都城……
前方还有大把的银钱和战功等着,没有比这些更激励人心的了。
不过整个艰难的冬天几乎已经把容国最后一点誓死护国的热情冻没了,用势如破竹的进度形容也不为过了。
秦绝踢开挡在面前的敌军,一马当先的冲锋陷阵,那种凶猛的势头就连戚国和连拓国都频频侧目。
恒宇国的杀神之名很快的就传播开来,带着手下的五千人硬是打出了数万之众的气势,所到之处,无与可争锋者。
欧阳战看着在前拼杀的秦绝,心里的思绪复杂,他虽然对秦绝有救命之恩,但是这些年来在军中自己已受过他不少的照看。
说起来自己还虚长两岁,没有想到……自己达不到他的期望,这些年在自己的手下对着皇兄那边的人忍气吞声。
欧阳战其实心里也明白,对着欧阳伐那样人的退让,最后得到安宁的可能性真的不大,但是……他不能不为自己在深宫的母亲打算,更不能不为跟在自己身后的世族打算……
既然秦绝有鱼跃龙门之势,那这次自己就成全他一次又如何?
只是以后如何,全在自己的造化了,自己这次回朝必遭皇兄的重疑,怕是已经护不了任何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