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子茂依然是那幅热情周到的样子的在王府门口迎接。
常岭面色不愉,见他笑脸忍不住刺了一句:“王爷病重这么多日,今日有了起色?”
罗子茂笑不改色,“王爷大病初愈,首先要见得就是大人,请往这边走。”
常岭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也不想多做纠缠,跟随罗子茂来到王府花厅,居中坐着一个青年,身材高大,容貌英俊,一身气度不容错辨。他凝神看着昆州王,心道此人和传闻中果然大不一样。
尉戈任他注视片刻,站起身抱拳道:“可是天使常大人,本王久病多日,现已设好拜案,可以接旨了。”
常岭心道大军都已经开拔走,可是圣旨规程必须要接,他也不废话,走到设好香炉几案的地方,从袖中拿出圣旨,昆州王府众人跪倒在地,三拜山呼万岁。
听完圣旨,尉戈惊讶道:“原来圣上要我拦住明王。这可如何是好,明王大军已经过了昆州。”
常岭板着脸道:“这件事还要问王爷,明王大军过境,昆州为何如此顺从,莫非王爷心中另有他想?”
尉戈道:“本王病重在身,明王派人传讯来说是应诏入京,本王哪敢拦。”
常岭听完气的眼角一跳,他这样说,全是把责任推脱在明王身上,难道自己还能去和明王质问不成。
“王爷到底生的什么病,现在看起来恢复的极好,气色也看不出病气。”
“说是病,其实是旧伤,当年被刺杀的旧患复发了。”
交谈了几句,常岭发现昆州王滑不溜丢,属泥鳅的。索性挑明直言:“王爷,圣旨说的很清楚,要阻拦明王大军进攻,现在昆州把官道借行,论罪已是一等。王爷打算如何处置。”
尉戈苦着脸色道:“所谓不知者无罪,本王病重确实不知情啊。天使应该最清楚昆州情况。圣旨内容也不能提前得知,才铸成如此大错。”
常岭胸口憋闷,听他口中意思,不知道圣旨内容不是他的错,竟是要把责任推一半给自己。气的他胸口一起一伏,需要深深呼吸才能压下心头窜起的怒火。
“事已至此,追责一事可以暂放一边,王爷要如何处置。”
“大军过都过了,”尉戈道,“幸好天使之前已经去过云州,相必云州定能阻拦明王大军。明王一州之军,岂能和朝廷抗衡,不过是螳臂当车,以卵击石罢了。”
常岭心头苦楚,云州的情况他亲眼所见,到底谁是卵谁是石还说不定呢。他道:“王爷放过了明王大军,已是打错,难道现在什么都不做,就等着看云州和明王作战吗?”
“照天使大人的意思,本王应该如何行事?”
“一则,可以马上派兵追击,和云州前后两方夹击明王大军。二则,可以派兵攻打矩州,行围魏救赵之策。”
尉戈面色凝重,“天使这话不妥。”
“如何不妥?”这两策是他刚才来的路上反复思量,觉得最可行的计策。
“圣旨上言明,若是明王起兵,让本王在昆州阻击。现在明王已离开昆州,将至云州,没有圣旨,本王岂能让军队擅自离开藩地。”
常岭一口老血憋在胸口,又找不到他话中漏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