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泽然从来没提过什么要求,第一次请求,还是为了孝敬家里的长辈,四盛当然会满足他,这孩子还是首次在他面前表现出对家人思念呢。
最后,四盛悄悄从空间又取了些白糖出来,凑足了一瓷罐交给他。
素雪又抄了两个适合老年人的食疗方子,让汪泽然随东西一起送回京都。
鲁有庆拿到汪泽然要捎回家的东西,眼睛
都眯成了缝,比汪泽然孝敬了他本人东西还要高兴。
鲁有庆并没有去找镖局,汪仲鹏将东西带出宿营地,就有人接过手去,快马送往了京都。
汪家祖母收到东西后,首先展开了汪泽然的信,看得泪流满面,又忙不迭地叫人打开那个瓷罐来看。
老太太手捧着一把白糖百感交集,「这可是泽儿亲手制出来的,特意送回来孝敬咱们的,咱们泽儿可真是长进了。」
汪家祖父抿了一点在舌尖上,点头道:「如白雪一样的糖,我还是第一次见呢,尝起来可比红糖黑糖甜多了。」
汪家祖母品着口中白糖的甜蜜,不住地感叹,忽然想起什么,冷着脸对伺候的人道:「去,把那个不孝子给我叫来,让他睁大他那瞎了的狗眼,好好看看他儿子有多出息,孩子不但读书勤奋,还能亲手制出这么稀罕的东西来。」
汪家祖母说着,转头对汪家祖父道:「那个不孝子,把这么个懂事孝顺的孩子硬生生给逼走了,要不是泽儿运气好遇到了好人,这会儿我好好的一个大孙子都已经给整没了。」
汪家祖母说着又伤心地落下泪来。
汪家祖父心知,这个长孙是自家老妻的软肋,一遇到他的事,她就失去了正常的判断能力。
汪家祖父忙给下人使了个眼色,叹着气去抚慰自家夫人。
一番劝解后,汪家祖母总算是收了泪,抬眼见身边的人还立在屋里,不由抬高了声音催促,「快去,去把你老爷给我请过来。」
汪家祖父赶紧道:「夫人,不可呀。」随后耐心地解释着:「这白糖可是世上绝无仅有的东西,要是传出风声去,让人知道泽儿会制这个,他还能全身而退吗?」
汪祖母听得生生打了个寒战,忙道:「你说得对,不可,不可,知道这事的人越少越好,那就别让老大知道了,咱们谁都别露出消息去。」
汪家祖母眼风扫过屋里伺候的人,几个下人赶忙低头,齐齐应声「是。」
汪家祖母又想到什么,担心地道:「这事儿就是咱们不传出去,跟泽儿在一起的那些人能不传出去吗?」
汪家祖父也想到这点了,不由自主地在屋里踱起步来,汪家祖母知道他在想对策,也不再出声。
汪家祖父转了两圈,忽然停住脚步笑起来,「夫人,咱们可是关心则乱了。」
汪家祖父在椅子上坐下,「那姓叶的秀才早就会这门手艺了,却一直没有拿出来挣银子,还带着一群人逃荒,他一定是想到这一层了的,既然他能想到这层危险,必定会想办法封住知情人的口的,咱们无需太过担心。」
汪家祖父拈着胡子说着,眼里闪过精光,心里对四盛感起兴趣来,一个山村里出来的小小秀才竟然还能有这份认知和定力。
汪家祖母默了一瞬,又道:「话虽是这样说,可他们毕竟是一群普通百姓,能力到底有限,那边又远离京都,谁知道会发生些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