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过了赵老三,马顺又躲进了自己屋里,拿出那张符纸,嘴里念叨着:“交口十者祸消,交叶者祸消?”
马顺回想着这几天发生的事:何管事扣了他家的豆腐钱,是叶家帮着消解的;现在又是叶四盛找到了马义的荷包。
难道这只是巧合?
马顺又往前想,自从与叶家合作后,马家的豆腐销量翻了几倍不说,现在光豆干一项的收益都已经远远超过了原来做豆腐的收入。
马家的祸事和不顺都是最近几天的事,细想想,好像都发生在因了英娘的婚事与叶家有了罅隙之后。
不,这些不是巧合,这都是冥冥之中注定的。
与叶家人交好,他马顺就有好运,与叶家稍有龌龊马家就会不顺,就会遇到祸事。
没错,这符纸上的意思就是与叶四盛交好,他马顺的灾祸就消解了。
自认为窥得玄机的马顺,一刻也不想耽搁,他收好符纸,拐拉着扭伤的腿脚,冲进了院子。
赵老三还没有走,他在等着想再多拉一些豆腐回去。
马顺直接喊马礼,“去把屋里的豆腐先给赵老三装回去,不用给酒楼留着了,咱们晚上做出来的给酒楼送去就是。”
马礼诧异地望向自家老爹,这不是你让藏起来的吗?说是要等到晚上再给赵老三的。
见马顺对他瞪眼,马礼再不敢怠慢,急忙进屋把豆腐都搬了出来。
赵老三一次性拉回了今天所有要用的豆腐,着实让四盛意外,马顺这是想通了?
赵老三笑道:“四叔,马村长今天特别客气,还让你明天去他家喝酒呢,说从明天开始,他家二弟就要在他家帮着做豆腐了,到时候大家一起认识认识。”
马顺这是在隐晦地告诉四盛,说亲的事已经翻篇了,让四盛无须介意英娘,她以后不在马家做豆腐了。
马顺如此示好,四盛当然没有不给他台阶下的道理,更何况,四盛这儿,还有重要的事要找他商量呢。
打发走了赵老三,四盛便去了河滩。
一走下河岸,果然看到了他家懒闺女,她正翘着个二郎腿半躺在树荫下吃零食,身下还铺着厚厚的一层茅草。
素雪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往嘴里扔着炒豆子,一边半眯了眼看向不远处,那里汪泽然几个正挽了裤脚在河里抓鱼。
可怜的三小子站在素雪旁边,在结结巴巴地背三字经,素雪懒洋洋地道:“三小子,这段背错了两处,喏,给我捶十下腿。”
三小子便皱巴着脸,乖乖地蹲下握了小拳头给他三姐捶腿,眼睛却忍不住溜向了河水边笑闹的一群。
“嗯咳——”四盛咳了两声。
素雪猛然回头,看到四盛站在自己身后,便一骨碌从草堆上坐起来,嘿嘿笑道:“爹,你怎么来了?”
见四盛不说话,只瞅着三小子冷笑,素雪忙一把推开还在捶腿的三小子,“那个什么,三小子不好好背书,我逗他玩呢。”
“汪表哥、张小哥,我爹找你们呢。”素雪扬声帮四盛叫人。
四盛让三小子带着永安他们拿了捞到的鱼回了院子,自己坐在素雪刚才躺着的草堆上,静静地拿眼睛盯着汪泽然和张富。
两个人被四盛看得心里直发毛,小腿肚子都有些转筋。
素雪坐在四盛的脚边,眼前是四条挽起裤脚的小腿。
张富的腿黝黑结实,小腿肚绷出优美的弧度,看起来健康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