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福儿想到楚铭宣那么宝贝的那个荷包,有可能便是眼前之人绣的,当下心里便有些难受!她曾经自己绣了一个荷包,去找他的时候,偷偷的塞到了他的营帐中,结果当天便被退了回来,还问她:“孙姑娘,你的东西落下了。”
他不肯接受她的荷包,却将身上的那个荷包视若生命,她觉得自己的心好像被什么东西紧紧攫着,难受的紧。
但面对清婉的笑语晏晏,她不想认输,还是镇定答道:“我见过你的画像,今日撞上了,便认出来了,该你回答我的问题了。”
清婉笑道:“我是他的妻子,他是我的夫君。这样的关心能够让你信任了吗?”
清婉说话时,便注意着孙福儿的面色,果然,她话音刚落,孙福儿便面色苍白起来,看着清婉满眼尽是不可置信的神色。
半晌,她还是不死心的问道:“你真是他的妻子?”
清婉笑的得体:“怎么?不像吗?”
“没有的,姐姐。”
清婉紧紧的盯着眼前的女孩,对于她的称呼,也已经从姑娘变成了姐姐,她若还不知道这姑娘的心思,那她就可以一头撞死然后回炉重造了。
只是……想起楚铭宣,清婉心里又是担心,又是咬牙切齿,都来了北疆男人窝里了,竟然还能够招蜂引蝶!京城的烂桃花便已经让她烦不胜烦,结果她刚到北疆,准备跟他上演一场生死与共的,他倒好,就跟旁人哥哥妹妹的上演起了一段虐恋情深!
清婉平静了一下自己的思绪,才道:“第一,我今年才十三,我看你的样子,没有十五也该十四了,你唤我姐姐,好没道理!第二,若是你是跟着相公叫的,那你叫相公大哥,那便该唤我大嫂,孙姑娘,你觉得呢?”
话一说完,清婉便道孙福儿那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但她决不能心软!
既然她已经看开过往,想要在这里跟楚铭宣好好过日子,那对于想染指楚铭宣的女人,她是决计不能手软心软的。
她咬着唇,支吾道:“我、我…楚大哥如今身陷险境……”
清婉好笑的看着她,这是在指责自己分不清主次,不问她正事,反而扯着这些不放吗?
“孙姑娘,我想是你请我来这儿,告诉我我的夫君有危险,我很是配合的来了,可你先是不信我,然后又扯着我问这个问那个,就是不说正事,如今,倒成了我磨叽了不成?”
孙福儿听着清婉的话,那表情潸然语气,无论谁来看,都是清婉欺负了人家,连两名暗卫都不忍心的转过了头去。
两人都默默的在心里想着:虽然知道是这位孙姑娘在无理取闹,可是哎呦喂,您那战斗力这么强,让让人家又怎么样呢喂。
清婉不知道那两人心中想法,她只是听着孙福儿道:“我、我只是想告诉你,楚大哥他现在,现在人可能被困在城中傅将军处。”
“你是如何得知的?”
清婉反问道。
孙福儿一脸委屈,揪着清婉的衣袖道:“你要信我。”
“凭什么?”
“我,我哥哥是为了救楚大哥死的,后来便将我托付给楚大哥照顾,楚大哥说过,会照顾我一辈子的。楚大哥每次出征前,都会去哥哥坟前一趟,说说近来的事情。一个多月前,楚大哥又去了哥哥的坟前,我恰好也在,便听到了楚大哥的话。”她说的很急,仿佛是在怕清婉不信她的话一般。
只是清婉听着却有些无语,你就不能不强调那句楚铭宣承诺要照顾你一辈子的话吗?真是有够膈应人的!
“我听到楚大哥说,说他今晚便去围追北疆敌军,还说,这些日子,他其实已经看出了些许不对劲儿,但从北疆到京城的信件似乎已经被人蓄意截了,根本传不出去,他想他若是出事了,京城不可能会收不到消息的,如此皇上便能知道不对劲儿的,到时候便能揪出内奸,打败北疆敌军,给哥哥报仇。还说,他就算失败,也多半会被傅将军请去做客。”
清婉听着沉默了片刻,原来他早就知道了傅子任不对劲儿,可那时却已然来不及有所行动了,只能将他信得过的兵马集中起来,搞出点大动静出来警示皇上。这样将自己置身险地的人,有着如此胸怀的人,若还说他是纨绔不学无术,她定会第一个跳出来反驳!
孙福儿说着眼底已经流了些泪水:“后来我又去过军营一次,听到士兵们好像在说参将楚铭宣被围困了,我心里着急的不得了。三番四次打探消息,可都没确切的得到他死去的消息,我猜想,他可能真的在城中傅将军处也未可知。”
清婉听完后,喝了口茶,随即轻声道:“我们走吧。”
她起身,却发现自己的胳膊被人攥着抽不出来,皱了皱眉,她沉声道:“放手。”
这时,耳边便响起一个楚楚可怜的声音:“带我一起去吧,我也很担心楚大哥。”
清婉很想发飙,姐儿看起来是这么好欺负的吗?你对我相公的意图如此明显,我还要圣母的将你带在身边?
尼玛,姐儿带你身边特意给你们制造机会不成?还是姐儿嫌他不知道有你这个痴心妹妹四处奔走?
大部分渣男都是惯出来的!清婉坚信这一点!
“我们那里不安全,你就在这儿好好待着吧。等救出了我相公,我会告诉他,是你提醒了我们,我会让他过来好好谢谢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