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冲突并没有给刘子阳的情绪带来多大的变化,黑龙堂的人出现在平原倒是有些意外,不过没有弄清楚黑龙堂的意图之前,一切都还是猜测。
把陆老三的妹妹按进马桶,他不一定能咽下这口气。
刘子阳不是个喜欢给自己找麻烦的人,世界这么美好,还有那么多的美女瞪着他去泡,何必自己给自己找不自在~自寻烦恼是弱者的表现,跟他没关系。
和光头聊了一会儿,不觉之中又是一杯红酒下了肚,头脑又开始有些晕沉,拒绝光头叫人送的提议,刘子阳一个人摇摇晃晃走出了蓝魅。
五月的平原正是春暖花开的时候,虽比不上南国那般炎热,夜风中却也有了些夏天的味道,刘子阳依旧只穿着一件厚些的衬衫,摇摇晃晃走到昏暗的灯光下。
大街上不时有亲热拥在一起的情侣走过,刘子阳照旧发扬着流氓的最高精神,在心里想象着他们在床上疯狂的样子~只是恍然间,刘子阳有了短暂的迷茫。停步,转身,望着远处闪闪的七彩霓虹灯,心头闪过一丝惆怅,没错,是惆怅。
五年了~五次花开花落的交替,五次春夏秋冬的轮回!以前的张狂无比,后来的低调入市,再到现在的东山再起,一切就像一场梦。
人生有多少个五年值得挥霍?又能挥霍几个五年~得到了什么,失去了什么,每天重复着昨天重复的事,日子每天都一样,时间却悄然从身边溜走。
没有人能跑的过时间,所以没人能够留下时间,看着周若曼一天天平安的长大,似乎是刘子阳这些年来唯一的收获。
伸手擦下眼角,竟然有一滴泪滑落。
“我叉,我这是怎么了?这就是传说中的眼泪吗~”看着指尖处的湿润,刘子阳哑然失笑,眼泪不一定是软弱的表现,可是从记事那天起,刘子阳确实从来没有哭过,就算是偷看师姐洗澡被师傅赏竹板~就算是任务失败被对方吊起来毒打,就算是误杀被逐出门派,刘子阳都不曾流过一滴泪。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扯淡,刘子阳喃喃自语道;老子现在小日子过的特滋润,那有什么烦心事,不就是有个伍德在虎视眈眈吗~他不就是想要抢夺血煞的掌门之位吗?
失去的,我一定要拿回来!狠狠握了下拳头,刘子阳的脸上重新恢复邪气盎然的笑意,曾经刻意收敛的豪气一瞬间爆发,哪还有半天刚才颓废的模样。
如果你知道要去哪,全世界都会为你让路!看着路旁广告牌上打出的标语,刘子阳大跨步向前走去。
……
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刘子阳家楼前的街道上已经没有几个行人,两旁的店铺也大都打烊,只是街道尽头的一间小店铺还亮着灯,隐隐约约看到两个忙碌的身影。
“叔叔婶婶,你们这是?”站在店铺门口,刘子阳有些迷糊,周若曼她爸身披一件破了几个洞的雨衣,脑袋上带着一个破草帽,正努力举着一个竹竿往屋顶抹油漆,周若曼她妈围着一个花格子围裙,正在忙碌的收拾着屋子里的杂物。
“啊,子阳来了,怎么这么晚还没睡?”看到来人,周若曼父母露出灿烂的笑容,放下手里的工作走过来。
“呵呵,我们租下这间店铺,准备开个小饭馆,以后不风吹日晒弄烧烤摊了!”周若曼她妈发自内心的笑,转头四处看看,很满足。
店铺不大,也就是二十多平米的样子,之前是主人放置杂物的一个屋子,在这住了五年,刘子阳还从来没有见他开过门。
“呵呵,这间铺子太小了点~再说这些活你们还用自己做,花钱雇些人就是!那些钱花完了再找我~”刘子阳转身把歪倒的板凳竖起,苦笑。四十万,这样的房间足够买上十个,他们俩深夜还在忙碌的原因只有一个:为了省钱。
到底是习惯了苦日子的人,手上有四十万还要自己动手装修房间,无非就是为了剩下几百块的人工费。想想那些挥金如土的败家牲口,真是应了刘子阳那句话:这个世界本就不公平,而且从来没有过公平!
“呵呵,能省点就省点吧!”周若曼她妈搓着围裙笑,满是皱纹的脸上依旧全是满足,“子阳啊,那些钱我们已经存了起来,你年纪也不小了,等你找媳妇的时候总会用的到,我们已经商量好了,那些钱暂时给你保管着,你们年轻人花钱猛,不知道钱来的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