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最让叶阮介意的,是叶景再也不让叶阮去他寝殿过夜,哪怕是叶阮厚着脸皮半夜爬窗过去找他,叶景也会冷着一张脸提着叶阮的衣领给扔出来。
有次外面下雨,叶阮刚被叶景给锁到门外,他想了想,故意“哎哟”一声,从屋檐下滚到雨里,一边拍水一边哭:“蘷王欺负人了!欺负人了!”
平日里叶阮耍赖对叶景向来有用,所以叶阮看到门被打开的时候,心里立刻偷偷乐起来。
谁想叶景只是撑着一把伞走到叶阮面前,蹲下后将伞放到叶阮手里,说:“你回去吧,别闹了。”
随后便走开了,留给叶阮一个背影。
叶阮举着伞,他自然不肯相信叶景突然就变了一个人,所以也就傻兮兮地坐在雨里坐了大半夜。
第二天醒来是在自己的床榻上,叶阮想说话,但却是先打了个喷嚏,脑子晕沉沉的,应该是发烧了。
他撑着墙壁走到外头,又听见其他人说今日蘷王也发了烧。叶阮打了个喷嚏,宫人们立刻看过来,随后他们似乎是联想到什么,都露出暧昧的笑来。
叶阮指着他们说:“诶诶诶,你们这群人真的是……”
随后他说不下去,转身回房去了。牧铠端着煎好的药进来,让叶阮喝下去。
叶阮咂咂嘴:“你不会在里面投毒吧?”
牧铠翻白眼:“我要真想废了你还需要投毒?”
叶阮忙笑嘻嘻地接过来喝下去,又装作不经意地问:“话说蘷王发烧,是为什么啊?”
牧铠替叶阮收拾药碗,说:“你问我?这不是你干的吗?”
“?”
牧铠便好好坐下来,说:“还不是都怪你,大晚上的不好好睡觉,非要坐在雨里演什么苦情戏,结果蘷王发现你晕倒在雨里,就冒雨把你给背回来咯。”
叶阮沉思一会儿,认真地问:“为什么你发现我晕倒在雨里,不带我回来呢?”
牧铠:“……”
夜风将烛火吹的晃动两下,叶阮还是保持着同样的姿势眺望皇帝大殿。然后屋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叶阮莫名心慌起来。
其实叶景不在大殿,他身处的地方在大泽刑部。
他此刻一身伤痕的被绑在木桩上,面前坐着的,是一派悠闲的皇甫斐。
“二哥,你说你这个月来天天受罚,”皇甫斐笑得玩味:“你一心护着的叶阮,他可曾知道?”
叶景疼得睁不开眼,却还是挤出一个笑容来,也不知为何皇甫斐今日火气那么大,打在叶景身上都是下了狠手。
整整一个月,叶景的确都在刑部受刑,为的自然是之前百官给他定的罪。
“你是朕的二哥,”皇甫斐很是虚伪一笑,他走到叶景面前,说:“其实你把叶阮交给朕就是,你也可以免遭这些皮肉之苦了。”
叶景笑,嘴角溢出鲜红的血来:“陛下记性真差,我不是说了吗,不给。”
皇甫斐怒极反笑,将鞭子扔给一旁的宫人:“给朕打!别打脸,否则还有人说朕虐待兄长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