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的炮弹雨终于停止了。
上千发炮弹砸下来,生机勃发的甘蔗园已经被炸成一片焦土,浮尘弥漫,烟火滚滚,破碎的尸体横七竖八,到处都是。幸存的安南士兵惊魂未定,数架武装直升机就一头扎了下来,火箭巢嗖嗖连响,一束束航空火箭如同最最密集的流星雨,将一丛丛安南士兵笼罩在电光石火之中,安南士兵绝望地举枪对空射击,都没有来得及开上几枪就被火箭弹炸成了碎片。
数枚便携式地对空导弹嚎叫着扑向武装直升机,这是最后一搏了。凶狠的风隼和黑雕反应迅速,作出一系列灵活的规避动作,逃避着导弹的死亡之吻,但还是有一架黑雕被导弹击中,凌空炸成一团火球。被打得够呛的安南士兵发出一阵欢呼,这可是开战以来他们对直升机所取得的不多的战果之一。然而甩掉了导弹的直升机变得更加凶猛嗜血,两架一组两架一组的直扑下来,六管旋转重机枪喷出一米多长的火舌,炽热的机枪子弹如同火雨流星,飞泄而下,打得焦黑的地面浮土如浪。还在奔跑射击的安南士兵在这密得叫人睁不开眼的弹雨中抽搐着身体,直到被活活打成碎片,整个人炸成一团血雾!
柳哲下令:“机步营马上展开,合围敌军!妈的,撞上我们,算他们倒霉!”
快速反应旅共有五个机步营,两个充当侧翼,三个迅速展开,轰隆隆的压了上去。68式主战坦克仰角不够,只有充当活动性火力支撑点,但是它们那猛烈的机枪和机炮扫射也够缺乏重武器的安南军狂喝一壶了。在130突击炮的掩护下,一辆辆步兵战军蚂蚁出洞一般冲上山坡,用30毫米机关枪横扫还没有来得及钻进林子里的安南人,被这种口径的炮弹打中,那整个人都只能炸成一团血雾了。车门打开,剽悍的步兵从后面下车,拉开战斗队形缓缓前进。前面就是树林了,战车进不去,只能靠他们解决战斗啦。安南人也知道快速反应旅的步兵都是在百万大裁军中优中选优挑出来的,可以说是容纳了被裁减的百万大军中三成以上的尖子,战力强悍,让他们接近自己就死定了,机枪火箭筒玩命的打,为数不多的高射机枪连防空都不顾了,调成平射地着一辆辆步兵战轩狂扫,打得战车火花飞溅,一连被他们打伤了好几辆——步兵战车只能防普通自动步枪子弹,以高射机枪子弹的杀伤力,是可以击穿它的装甲的。但是快速反应旅也没有让他们好过,除了用步兵战车猛烈的机炮火力进行反压制外,还呼叫130突击炮,一个坐标传递回去,不用半分钟,一枚枚130毫米口径高爆杀伤榴弹就砸到了安南人的头顶。这种炮弹使用的是触发引信,打到一根树枝都会爆炸,变成空爆弹,杀伤力倍增,随着一声声轰响,一丛丛安南士兵被打得碎内乱飞翔,瞬间变成了一具具碎破碎碎的尸体。为了收拾那些爱躲在树上打冷枪的安南狙击手,炮兵连榴霰弹都用上了,这种炮弹里面装填了几百支钢箭,一炮轰过去,称得上是乱箭齐发,将整棵大树的树冠全部削飞,一棵棵大树被生生削成了光秃秃的牙签,那些几乎与树林融为一体的安南狙击手哪里去了?看看满地残枝碎叶下面的碎肉你就知道了。这些可恶的突击炮成了安南人的噩梦,只有挨打的份,全无还手之力。
师长还在努力掌握着部队。他的指挥能力还是很强的,正因为有他,第3师虽然损失惨重,却始终都没有崩溃。在他的指挥下,士兵们利用弹坑、断倒的大树、巨石等等可供利用的掩体构筑防线,准备作拼死一搏。逃走肯定是不现实了,唯一的办法就是在这里固守待援,但愿河内能看在党国的份上,及时派来援军,拉他们一把吧。师长要过一支ak-47,娴熟的上好弹匣,并较正一下瞄具。一发榴霰弹就在不远外爆炸,密集的钢箭将一名医务兵打得血沫狂喷,他连眼都没眨,从地上捡起一支被炸坏的56式冲锋枪,说:“还说什么同志加兄弟,这么好的火炮,我们却连见都没见过,嘿!”
参谋长说:“是啊,该死的华军,给我们的都是一些便宜得掉渣的东西,像新型主战坦克、自行火炮、二代半战机等等优秀装备地拿来出口,卖得全世界都是也不肯给我们一件,最可恨的是还在我们的军火库里加入了大量劣质弹药,害得我们损失惨重!”
师长看着一名神情痛苦的士兵,无奈而愤怒。就在刚才,他亲眼看到那名士兵的步枪炸了膛,整只持枪的手掌都被炸碎了,连左眼眼珠都被炸了出来。安南军败得这么惨,除了器不如人外,华国制造的劣质弹药也是一个重要的原因,试问假如你用的子弹随时可能会炸膛,少说也要炸掉你一只手掌,你怕不怕?在这种心态下,战斗力能不受影响吗?一次两次还可以用意外来作解释,但是这种事情频繁发生,那只能说,华军是早有预谋了。华军的枭龙战机、飞狼式双座远程战斗轰炸机、68式坦克、远程火箭炮等等都是物美价谦的优秀装备,出口到巴铁、伊朗、埃及、阿根廷、秘鲁、智利等十几个国家,可谓供不应求,可就是没有给过安南一件,这让安南人心里很不平衡,老是觉得华国欠了他们的,对此愤愤不平。可笑的猴子心态。
一串曳光弹飞过来,那名被炸掉了一只眼
睛一只手,还在努力帮助战友压弹匣的士兵当着师长的面,被拦腰斩成两截。没有时间让师长去愤怒了,因为华军的步兵战车已经压倒碳化的树木,掩护步兵冲了进来!安南士兵血红着眼睛狂叫着扣动扳机,“哒哒哒!”ak系列武器特有的急促到极点的响起密不透风,天知道多少支步枪一起开火,灼热的子弹拼成没有半点缝隙的弹幕,不慎暴露的快速反应旅步兵连连中弹,防弹衣上的防弹陶瓷块噼噼啪啪的爆裂,连带断裂的,是他们的骨骸。别以为穿了一件防弹衣就可以潇洒的在战场上漫步了,不到一百米的距离,ak步枪子弹可以打穿几毫米厚的钢板,更何况防弹衣?一名名士兵发出压抑的惨叫,蜷曲着身体倒了下去。这还算幸运的,有几个甚至被安南军的大口径重机枪连人带防弹衣一起撕开!
步兵战车炮塔上那纤长的炮管迅速转动,“嗵嗵嗵”的狂扫,一串串炮弹劈头盖脸的砸过去,炸出一排排火球,几挺打得正凶的机枪连带机枪手都被炸成了零件。步兵们从战车后面探出枪去连连点射,在90式自动步枪清脆的枪声中,一名名安南士兵脑浆迸射,一头栽倒。这些都是素质非常过硬的老兵了,最喜欢打脑袋,距离这么近,90式自动步枪又是以精准和可靠著称的名枪,再打不中就没天理了。这样的对射无疑是很不公平的,防御能力弱的安南士兵伤亡直线上升,而要命的轮式战车还在缓缓前进!
师长怒不可遏:“反坦克兵,给我打掉他们的战车!”
位置最靠前的反坦克兵奋不顾身的跃起,又粗又长的火箭筒指向越来越近的步兵战车,冷静地瞄准,击发,一枚枚反坦克火箭弹拖着长长的尾焰猎犬一般扑向对它们而言太过薄弱的步兵战车,能做完这一系列动作的人,十不足一,大多数人还没有锁定目标就被机炮活活打碎了。数枚火箭弹准确地命中了兵步战车,重量不到十吨的步兵战车正面装甲被穿甲弹轻而易举地洞穿,火红的金属射流像铁扫把一样横扫战车内部空间,将里面的车组成员打得千疮百孔,并且烧穿了弹仓,引爆剩余弹药,轰然巨响中,整辆战车被大卸八块,变成了一堆燃烧着的废铁。战果看似不小,可是华军的战车实在太多了,而能成功的进行狙杀的反坦克兵又太少,这点战果根本就是于事无补。战车放慢了速度,步兵像怒狮一样从后面冲出,只是一个冲击就冲进了安南军的第一道防线,90式自动步枪喷吐出道道火名链,狠狠抽打着安南士兵,一条条让人胆寒的火龙狂笑着席卷而来,被火龙舔中的安南士兵发出野兽一般的狂嗥,扔掉了武器痛苦地
撕扯着剧烈燃烧的衣服,试图将那一身大火甩掉,却没有一个能成功,不到二十秒便渐渐的佝偻下去,变成焦炭!喷火兵,打从一战以来就一直是最让步兵胆寒的三大兵种之一,一名喷火兵对敌军造成的心理压力远远大于一辆凶猛的坦克——特别是针对室内目标和战壕里的士兵。一家伙喷过去,一大段战壕都在燃烧,正在据地而射的安南士兵被大火无情地吞噬,此情此景,恐怕就算是在最恐怖的噩梦中也不多见吧?
一名喷火兵冲一个弹坑喷了一下,弹坑里传出惨烈的哀鸣,三名握着一枚苏制高爆手雷企图跟敌人同归于尽的安南伤兵像被人丢进油锅里的大虾一样一蹦三尺高——要知道他们的腿可是被打断了有,光凭一条腿就能跳起这么高,我只能说这是一个奇迹。没等他们倒在地上打上几个滚,手雷就爆炸了,轰的一声,三个都被炸得破破烂烂,破碎的尸体还在燃烧,一股烧焦人肉的恶臭让人胃里翻江倒海,差点就吐了出来。一名躲在暗处的安南狙击手两眼喷火,一枪将一名喷火兵背上的油罐打爆,那名喷火兵周边顿时一片火海。不过这名喷火兵的战友果断地开枪结束了他的痛苦,怒吼:“三点钟方向,有一名狙击手!”至少四辆战车的机关炮同时朝那边开火,在一连串爆炸声中,一支svd狙击步枪的枪管飞起老高·····
师长在警卫员的保护下一退再退,他不能不退,因为他是全师的灵魂人物,假如他被俘虏或者被击毙,全师的士气都会因此而崩溃的——尽管第3师已经没有多少人了。师长愤怒欲狂,扬着步枪要跟潮水一般涌上来的华军步枪决一死战,警卫连哪里敢让他冒这个险,硬是架着他往密林里飞跑。一架直升机追过来,机枪打得弹雨如织,警卫员们纷纷倒下,连长连中数弹,仅存一口气,在血泊里挣扎蠕动。幸存的警卫员连头都不抬,只顾着架着师长逃命,一个班留了下来,用ak步枪对准直升机猛扫,打出一串串灿灿的火花,直升机冒起黑烟,掉头飞走了。师长用力推开警卫员,倾听着背后那密集得分不清点数的枪声,有种想哭的冲动。金星师,这次真的完了。
枪声激烈的战场传来华军的怒吼:“缴枪不杀!”接着,枪声渐渐稀落下去,绝望的安南士兵最终选择放下了武器。警卫连副连长对师长说:“师长,我们还是快走吧,不然可来不及了。”
师长苦涩的笑笑:“走?整个师都完了,我还能往哪里走?罢了,就留在这里给战死的将士们做个伴吧。”
副连长正要再劝,只听得后面“咣咣咣”几声,迫击
炮炮弹刺耳的尖啸声由远而近,不等他反应过来,数发120毫米迫击炮炮弹就从头顶上栽了下来。副连长第一个反应就是飞扑过去,将师长压在下面。接着火光一闪,“轰轰轰”几声,登时昏天黑地。令人钦佩的是,那些警卫员作出的反应跟他们的副连长一样,飞扑过去,用自己的血肉之躯为师长筑成一个血肉铸就的堡垒!
快速反应旅的步兵用刺刀将碎肉挑开,把师长拖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