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又是水障!”
快速反应旅的官兵喃喃咒骂着。在他们前面,赫然就是一大片深达一米的水障。安南猴子炸水库炸上瘾了,放弃一座就炸一座,搞得半个北部地区都泡在水里,企图以此来阻挡我军前进。这些水障给我军造成了相当大的麻烦,步兵在烂泥潭里举维艰,相当大一部分强大的两栖战车只好充当运输司机的角色,一遍遍的往返于两岸,将士兵一车车的运过去,突击力量被大大削弱。如果有时间的话,可以等到民兵和工兵炸开水障排水再过去,但是快速反应旅从来都不愿意浪费时间,他们要的是一个“快”字。
每辆坦克和装甲车上都挤了十几名士兵,也够挤的,战车以九公里的时速在水障中泅渡,很快,每个人都成了泥猴子,这更让他们火大。好在空军帮他们连本带的找了回来,快把安南南部的水库炸得七七八八了,安南南部一片汪洋,很多城市都成了威尼斯水城,安南从高棉回援的精锐之师同样在沼泽中寸步难行,大家谁也别笑谁。话又说回来,仗打到这个份上,安南已经从高棉抽调了近半兵力,不过除了第13师外,其他部队在这个星期内都别指望可以投入战场,都让水障给挡住了。那个狗日的第13师是在战争爆发初期由苏联空军动用大型运输机空运回来的,后来金兰湾被摧毁,再加上华军的战略激光炮横空出世,苏联的运输机被赶出了安南,就算他们敢继续空运,也没有安南士兵敢上飞机,毕竟谁也不希望一道几乎看不见的光线射来,然后整整一飞机的人像铅球一样掉向地面,那就没有办法了,当泥鳅吧。
一车士兵露出恶心的表情,因为他们看到好几具被泡得青白肿胀的尸体,那是安南人的尸体。战车必须小心地避开他们,万一震动了他们,他们很可能会爆裂,内脏尸液乱飞,估计谁也不愿意看到这么恶心的画面。这样的尸体水障里到处都是,都是些跳进水障来逃跑然后被直升机甚至他们自己的督战队用机枪打死的倒霉蛋。柳哲在直升机上也看到了,骂了一句:“活该!”转头问参谋:“还要多久部队才能全部过去?”
参谋作了一下计算,说:“还要一个多小时。”
柳哲说:“太慢了,这太慢了!”正说着,电台里传来高平那边的呼叫,接通了才知道安南猴子在高平城里投入了大量t-72主战坦克,轻装上阵的空中突击师和伞兵团打得极为艰苦,指挥部命令他尽快增援。结束通话后,柳哲深思片刻,说:“抽出两个坦克营增援高平,其他的继续运送士兵越过水障!”再看了一下网格地图,他们
离高平已经很近了。
在高平城里,二十几辆t-72坦克正在横冲直撞,威风八面。安南猴子这回真的是下了血本了,连为数不多的地对空导弹也搬了出来,和高射炮部队一起拼凑成防空火力网,前去猎杀坦克的武装直升机一连被击落了好几架,也没有能够突破安南人的防空火力网。指挥这次反击的安南将领对战场节奏的把握极为老练,选准了时机:此时一直在城市上空盘旋的空中突击师直升机群要么油料时间到了,要么弹药耗尽,大多已经返航,下一波次还没有赶过来,空地一体打击力量被暂时削弱,他就在这个断暂的空档把所有坦克投入到反击中。被投入战场的,还有苏军撤退时交给他们的bm21型十二管联装火箭炮,一共十七辆,一辆不留,现在不是保存实力的时候。能把这么多重型装备运入高平而不被华军情服机构发现,这位安南将领还真是个天才。
操纵bm-21火箭炮的不是安南人,是苏联志愿者。丑陋的火箭炮在他们手里变成了狰狞万分的怪兽,狂笑着向城市倾泄着钢铁与烈火,高平的夜空时不时被火箭炮炮弹烤得嫣红,一团团蕈状烟云在城市的角落冉冉升起,更为这座城市增加了几分如梦如幻如诗如画的美妙意境,无论是精锐的华军还是没有任何作战经验的安南平民,面对没有一丝空隙的火力覆盖,唯一的结果就是灰飞烟灰,不是被碎片扯碎就是被烈火烧成灰,反正都是死。安南平民初时听到隆隆的炮声,还万分兴奋,欢呼庆祝军队终于反击了,为军队鼓劲要他们一一鼓作气将侵略者赶出高平,可是当威力巨大的炮弹毫无顾忌的砸在他们中间的时候,他们都傻了,军队丝毫不顾他们的死活!这种情况与当年华军为了阻挡倭寇,炸开黄河大坝是何其相似?现在,他们军队也成了炸大坝的一方,哪怕是用十条命去换华军一条命,也在所不惜。心凉了半截的平民也想跑,也想躲,可是到处都是咻咻落下的炮弹,你叫他们往哪里跑,往哪里躲?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中弹,然后倒下。
战场实况通过雪鹰指挥直升机忠实地传回到指挥部,看着安南军用火力将一个个听得到枪声的街区彻底覆盖,心狠手辣如柳维平也眼皮狂跳,低声说:“好,好,你够狠,真的够狠!”这倒是真心话,他在战场上固然是不择手段,但是无可否认,他对自己人无论如何也下不了这样的狠手,这位安南将领竟然采取了这种玉石俱焚的打法,不管胜负如何,柳维平不得不向他竖起一根大拇指!
韩雅洁亲眼看到一名十一二岁的安南小孩浑身是火的从已经成为炼狱
的街道里跑出来,气愤地说:“真是丧心病狂!”
柳维平说:“但这是粉碎我们最好的办法。那位安南将领还真是一号人物,为了胜利,竟然不惜成为国家公敌,这样的对手,够味!”想了想,下令:“让部队撤退,不要跟安南猴子硬拼,划不来。妈的,要是我手里有一个坦克营,哪里有他们嚣张的余地!”
关振宇说:“是啊,我们的68式不见得会怕t-72,可惜我们一辆也没有,这仗打得,真的是太被动了啊!”
柳维平眼里直冒绿光:“给我接工兵营!想玩是吧?老子陪你玩回大的!”
韩雅洁只觉得背脊一凉,警惕的问:“你想干嘛?”
柳维平恶狠狠的说:“当然是干死猴子的装甲部队!”
韩雅洁说:“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不要做得太出格!要知道开战以来你已经挨了两个大过处分一次通报全军批评,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可能会被停职的!”
柳维平耸耸肩:“我又不是第一次挨处分了,我档案袋里的处分比整个军区所有师长的架起来还要多,早就债多不愁了,怕个球!”
什么叫死猪不怕开水烫?这就是了。韩雅洁为之气结。
要说柳维平的处分,比整个军区的师长加起来还多那肯定是夸张了,但是跟所有师长加起来的一样多,那绝对没有半点夸张的成份。这家伙太能惹事了,开战才几天就挨了两个大过,一次是打下同登后看到他的部队伤亡众多,火冒三千丈,下令将七百多名安南战俘全部处死,全军为之惊愕,幸亏上头全力遮掩才算蒙过去,没有让那些欢迎来搞的战地记者给捅出去,为此他挨了开战以来的第一个大过处分;在南海冲突中暗中搞花样,几乎引发一次世界大战,总参毙了他的心思都有了,幸好他还能将功补过,指挥海空军和二炮打赢了这场至关重要的世纪之战,将双头鹰赶出了东南亚,为共和国夺取了辽阔的海上疆土,总参也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功过相抵好了;至于那个通报全军批评,是总参高兴过后才发现的,这小子每打下一地,就让士兵们将牺牲在支援安南抵抗花旗国的战争中的先烈的墓地给挖了,将遗体火化送回国,说是要带这些烈士回家。连烈士的陵墓也敢挖,简直就是无法无天了,总参谋长觉得不能再宠着他了,通报全军进行点名批评!可惜没用,批评过后,墓地他还是照挖,就连兄弟部队也跟着偷偷的挖。奇怪的是收拾了这个出头鸟一通后,总参对这种行为选择性失明了,任由那帮小子挖得有
声有色,不闻不问,还派来专机运送烈士的骨灰和遗物。短短几天内能挨这么多处分,也算是一个纪录了,韩雅洁有个预感:打下高平后,他又该挨处分了!
该死的t-72嘶吼着冲过来,锐不可挡。我们连被它们追在后面连炸带扫,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轰!!!”一枚“红箭”式反坦克导弹凌空而下,敲开了一辆t-72的顶部装甲,将它打成燃烧着的铁蟾蜍。
“轰!!!”
一辆t-72扬起炮口一炮,那架正用机炮对着地面狂扫,企图对坦克进行攻顶的风隼活见鬼的被一炮轰成两截,化作漫天花雨。
“咣!”
105重炮发出怒吼,一枚紫铜穿甲弹以接近一千八百米每秒的初速激射而出,正中t-72正面装甲,弹壳脱开,紫铜柱在撞上装甲那一瞬间融化成拥有四千多度高温的紫铜液,无情地烧穿厚重的坦克装甲,死神的镰刀狠狠扫过坦克驾驶室,里面的坦克兵只来得及发出半声狂嗥就被烧得血肉模糊。紫铜液不是血肉之躯能够抵挡的,它继续深入,烧穿弹仓,将里面的炮弹悉数引爆,炮塔被掀出十几米外。
“轰轰轰!”
两架老旧的uh-1直升机擦着屋脊飞来,火箭巢嗖嗖连响,火箭弹像流星雨一样飞向正在撤退的105重炮,轻而易举地破开它们薄弱的装甲,将它们打成团团火球。这是安南人从花旗军手里缴获的直升机,花旗军撤退时在安南遗弃了价值二百亿美元的装备,其中大部分都到了安南人手里。只是安南人没那个本事对它们进行维护保养,才几年功夫就变得面目全非了。
数枚愤怒的前卫式单兵肩射导弹砸向不可一世的uh-1,将它们打成夜空中最绚丽的烟花。那些有着坚厚外壳的坦克我们是奈何不了,但还没有沦落到几架破破烂烂的直升机都可以在我们头顶拉屎的地步!
最后一辆t-72还在朝我们逼近,车载重机枪扫得我们连滚带爬。现在我们已经没有任何武器可以威胁到它了,它越发的嚣张,伴随坦克进攻的安南伞兵手里的ak步枪不断开火,我们不断有人倒下,妈的,这不是ak-47,而是ak-74,他们是安南伞兵旅!
连长几乎气疯了,吼着回带我们回头跟那帮杂碎拼了,可是来自指挥部的命令不容违抗:“所有人撤往七号大街,所有人撤往七号大街!”听到这个命令我们都要骂人了,七号大街是高平精华所在,高楼林立,街道宽阔,坦克可以在那里
畅通无阻,撤到那里去,不是找死么!但命令就是命令,没办法,只好往那边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