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路鸣带着安德烈来到百乐门旅馆,门外由少帅的侍卫长带着若干荷枪实弹的侍卫把守。
侍卫长引领安德烈和路鸣进入旅馆深处的一个套间,少帅站在门口迎接他们的到来。
见到少帅后安德烈点头示意,路鸣上前向少帅介绍了安德烈,然后笑着挤挤眼睛,便退了出来。
侍卫长随即关上了套间房门,房间里只剩下少帅和安德烈两人。
安德烈上前出示了苏共中央的授权书,少帅看了一眼,便请安德烈到里间坐下说话。
路鸣无事可做,溜达出了旅馆,安德烈和少帅在里面谈话,他暂时不宜离开,想了想就去舞厅坐着喝可乐。
“嗨,你好。”
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路鸣不用转头去看也知道对方是谁了。
“小徽,你怎么在这里?”路鸣转过身去,有些吃惊地说道。
“怎么了,百乐门是你家开的么,不许我来是不是?”
穿着一身旗袍的燕小徽,此刻正高傲地坐在他身后的一张椅子上。
路鸣笑了,知道燕小徽说的是气话,不过他感到有些奇怪,燕小徽平时也不喜欢跳舞,怎么会一个人跑到百乐门这种地方来。
“那太巧了,居然在这里遇到你,你也是一个人啊。”路鸣的表情多少有点尴尬。
“别猜了,我是追着你来的,就是尾随。”燕小徽坦言地笑道。
“哦,你知道我在这里啊。”路鸣更奇怪了。
比起燕小徽,他更不喜欢这地方,更是很少来,现在一个人坐在这里,显得有点格格不入。
“我在街上看到你的车了,然后就一路追过来,怎么着,明珠不在国内,你忍不住了,来这里找乐子?”燕小徽冷笑道。
“小徽,我没得罪你吧,干嘛这么说话,阴阳怪气的。”路鸣苦笑道。
“你是没得罪我,可是比得罪我更让人生气,你说实话,为何天天躲着我,就连我的电话都不接了?”燕小徽气鼓鼓地说道。
“啊,不接你的电话?没有的事啊。”路鸣眉头皱了起来,忽然想起来了,便道,“哦,我现在很少住在公寓里。”
“你搬家了?难怪我去了几次,敲门都没人开。”燕小徽说道。
路鸣感到有些歉疚,燕小徽回国后,他就一直在特工学校和秘密情报处两处跑,几乎没有片刻的闲暇,所以也没主动跟燕小徽联系。
燕小徽回国时,路鸣请她吃过一顿饭,此后两人又约着去英国领事馆参加过一次冷餐会,也就见了两面而已。
“听说你不在复兴社了,回到盛氏产业了?最近都在忙什么啊。”燕小徽挥手招来侍者,要了一杯加冰块的威士忌。
“给他也来一杯。我说你怎么不喝威士忌,改喝可乐了?”燕小徽看着路鸣面前的一杯可乐奇怪地问道。
路鸣当然还是喜欢喝威士忌,不过今天少帅在跟安德烈会谈,生怕随时叫他进去,他想保持清醒,就没点威士忌。
路鸣没回答燕小徽的话,因为现在秘密情报处挂的是盛氏产业市场调查部的牌子,所以真有不少人误以为他回到盛氏产业了。
近两年全国上下抗日的氛围越来越浓厚,上海的学生和工人也时不时上街游行演讲,呼吁建立抗日民族统一战线,号召全民抗日。
路鸣却在这时候脱离了复兴社,扮演起盛氏产业执行人的角色。
而且盛氏大小姐盛慕仪去了北平,盛氏产业的大事基本就都落在路鸣身上了。
特工学校对外挂的牌子是上海纺织技术学院,大家也都默认为是盛氏的,毕竟在上海这一块,盛氏依然占有纺织品贸易的六成左右。
“我不在国内这两年,变化真大啊,明珠
去了国外,那个盛大小姐去了华北,你的红颜知己现在只剩下一个杜鹃小姐了。”燕小徽半是感慨半是讥讽地道。
“不是还有你吗?”路鸣笑着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