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怀远离开泰亨后,来到一所私人渔场,等了没多久,雷牧东姗姗来迟。
两人并排坐在水边垂钓,雷牧东率先开口道:“卢总,实在是抱歉,今天的事让赵凤声搅黄了,全都是我的责任。”
卢怀远漫不经心说道:“姓赵的拦与不拦,卢锦跟泰亨的合作已成定局,只不过是早一天晚一天的事,我在意的,是你能否控制住雷家的局面,一个小小的赵凤声你都对付不了,雷斯年和雷静兰,恐怕会更有压力吧?”
雷牧东叹了一口气,说道:“压力确实有一些,众所周知,我在和雷斯年的竞争中,从未占过上风。早年间找过一位瞎子高人,他说雷斯年的命里,事业运和婚运紧密相连,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所以斯年迟迟不肯结婚,怕栽倒在命数上。而且他的八字把我克的死死的,凡事都能压我一头,幸好雷斯年和雷静兰不和,老佛爷也没把雷家交给他,这也是我们获胜的最终屏障。”
卢家能荣耀百年,自然对玄学有所涉猎,即便不信,也没有妄加诋毁,卢怀远撒了一把饵料,轻声道:“外子终不可信,如果雷斯年是老佛爷的亲生儿子,咱们也钻不了空子,这就叫做聪明一世糊涂一时。”
雷牧东点头道:“为了雷家大计,雷斯年是不二人选,但人都有私心,老佛爷也不例外。”
卢家口中淡淡吐出三个字,“老糊涂。”
浮漂猛然下沉,卢怀远双眼一辆,拽起鱼竿,一条半斤重的鲤鱼甩到岸上。
望着在草地中剧烈挣扎的小鱼,卢怀远相当扫兴,道:“这里可真是贫瘠,要山没山,要水没水,连鱼都这么大点,怪不得出不了人才。”
雷牧东听懂了弦外之音,笑道:“离京城太近,资源倾斜严重,再加上这里的人普遍性格懒惰,思想迂腐,很难诞生优秀的企业家。”
“张烈虎什么时候动手?”卢怀远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沉重。
“不清楚,那俩兄弟行事诡异,能够按照约定行事,都是一个未知数。”雷牧东充满忧虑说道。
“张老大够猛,张老二够阴,前些天还摆我一道,如果不是看在世交的份上,我非找回场子。事先声明,他们俩如果不把真金白银砸进去,我是不会出钱的,哪怕是签了合同,我也有办法全身而退。”卢怀远语气不善说道。
“好。”雷牧东应声道。
卢锦集团之所以支持他,是为了给他造势献功绩,说白了,就是扳倒主家,快速上位,在当下危机重重的雷家,缺少主心骨,有他这么一颗成绩璀璨明珠,谁还能投反对票?
至于卢锦集团鼓吹的五十亿和顶级研发团队,只不过是噱头而已,能投百分之一已经不错了,大家都心知肚明。
“张家兄弟,确定只要雷家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卢怀远怀疑道。
“他们是这么跟我说的。”雷牧东答道,见到浮漂下沉,也没有拉动鱼竿,似乎钓鱼的性质不大。
“作为过来人,提醒你一句,那对兄弟的野心远不止这些,可能前脚把你捧成董事长,下一步就要收购雷氏集团,在下一步,会调转矛头来收购卢家。你也是生意场中的前辈了,见过不少世面,也见过当面一套背面一套的阴谋家,咱们俩得同仇敌忾啊。”卢怀远阴阳怪气说道。
“那是当然。”雷牧东含笑道:“看来卢公子吃亏吃怕了,有些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意思。”
“我怕他们?”
卢怀远冷哼一声,口气强硬道:“我怕的是他们那些扛过枪打过仗的祖宗,又不是那俩货色!”
雷牧东笑而不语,始终没将鱼竿拉上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