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这声音登时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向着周围挥动短剑。
这地宫当中怎么会有二子的声音!难不成这幻境还未曾结束?
“王先生!我们在你下面!”左齐的声音从我的脚下响了起来,惊得我连忙低头去看,只见地面上石板光滑平整,有建木神树的树根从我脚边的两侧向外生长。
根本就没有左齐和二子的身影!
但是我确信我真的听到了他俩的声音。
“你们在哪?”我连忙一会手里的短剑,将再次向我伸来的枝条直接砍断,随即对着周围大声喊道。
“什么在哪?我们就在你头上!王琛!赶紧救我们!”徐卿的声音在我的头顶之上响起,我连忙抬头去看,就见大量的枝条向着徐卿和黑子两人身上裹去,眼看着徐卿就要被这枝条裹成一个肉茧,我也顾不得去找二子和左齐在哪里,连忙反握短剑,将其插在身后,对着建木神树的树干直冲而去。
随即双手抓住那略显粗糙的树干,双臂较劲快步的向上爬了上去,找到徐卿和黑子两人所悬挂的树枝之后,连忙一个翻身跳上前去,伸手将短剑抽出,将从树枝上垂下来的柔软枝条尽数隔断开来。
这些柔软的枝条从树枝上掉落下来,在地上如同黄鳝一般的来回扭动,没过一会儿便僵死在原地,化作一团黑红色的肉泥,散发着腐肉一般的气味,熏得人顿时皱起了眉头。
然而就是这样,我还是赶不上枝条垂落在徐卿两人身上的速度,咬了咬牙,对准徐卿所在的方向直接跳了过去。
双手用力的抓住被困成一团的徐卿,被缠住的枝条在两人的重量下绷得笔直,被我手里的短剑一剑斩断,随即我用力的在徐卿身上一踏,左手抓住一根袭来的枝条,身体荡起向着黑子面前荡了过去,如法炮制将被困得严严实实的黑子一起救了下来。
徐卿用力的撕扯着自己身上已经死去的枝条,露出的皮肉上满是枝条所勒出的血痕,眼见着有更多的枝条向着我和黑子靠拢,连忙将腰间的长剑抽了出来,跑到我俩的身前,用力的将探来的枝条斩断,随即对着我说道:“有礞石粉没有!这东西怕礞石粉!”
听徐卿这么一说,我也顾不得去帮黑子解身上死去的枝条,连忙从包袱里将包裹好的礞石粉找了出来,对着徐卿问道:“怎么用?撒出去吗?”
徐卿用力的格开一条袭来的枝条,头也不会的对着我说道:“把这东西涂在身上,有礞石粉的保护,它们不敢抓咱们的!”
眼见着枝条越聚越多,我也顾不得怎么仔细的涂抹了,伸手将一包礞石粉末抓在手里,随即向着上方一甩,大量的粉末被我直接甩了出来,如同下雪一般直接飘在我们的身上。
徐卿显然是没料到我这样做,一不小心让礞石粉末呛了一下,不由得咳嗽了起来。
但是好在这些柔软枝条真的像是徐卿所说,刚一接触到占着礞石粉的我们,顿时就向后退缩了数尺的距离,然而又仿佛不死心的一般,再次向我们身前靠近,就好像一个有着智慧的生物一般,想要抓住我们却害怕我们身上的礞石粉。
我单手覆在膝盖上,喘了几口粗气,随即对着徐卿问道:“这不是建木神树么?怎么会是这样子的东西?就算传说做不得真,但是如此具有攻击性的事情总不会瞎说的吧!”
徐卿摇了摇头,刚才从树上摔下来这一下,虽说有着外层的柔软枝条保护,但还是让徐卿受了一点伤。
他指了指建木神树的中段,对着我说道:“这就不是建木神树!你看那里!”
“怎么了?”我有些不解的问道。
我顺着他所手指的地方一看,就在建木神树的中段位置上,有着一团仿佛是绒球一般的散发着略微红色的叶子,无数的分叉树枝就是从这绒球叶子当中伸出,我只当是建木神树所独特的样式,却没想到这里有什么异常之处。
“建木神树从来都是参天巨木,树干笔直且粗壮,高峰之处直上云霄甚至可以涨到一座山那样的高度,其中并不会橫生这种绒球一样的枝节,这东西不是别的,奶是一种名叫九头蛇藤的东西。”
徐卿冷声道。
这九头蛇藤和建木神树一样,都是上古时期所存在的一种树种,与其说这九头蛇藤是树,倒不如说它是像树的动物,这九头蛇藤没有根茎或者树干,如同寄生虫一般寄生在高大的乔木之上,并从上面垂下来无数细长敏感的蛇藤。
凭借九头蛇藤那诡异的颜色与身体,扭动着会散发出一种古怪的认知,当有人正面看到这九头蛇藤之后,会被其扭动的样子迷惑,并陷入幻觉,在幻觉当中九头蛇藤会引导猎物进入到它的捕猎范围当中,并趁着猎物还在幻觉当中时,一举将其裹住,裹成一个巨大的蛇藤茧,随后会有一个中空的根部从那绒球一样的繁密叶子当中伸出,直接刺入猎物的身体当中,随即并从中吐出能够腐化肉体血肉的消化液。
等到猎物的身体被这消化液尽数腐蚀干净,只剩下皮和骨头的时候,九头蛇藤便会用这中空的根将猎物体内化出的肉汤尽数稀释干净。
被吸根吃完的猎物,浑身皮包骨头,如同僵尸一般的挂在树干之上,由于这九头蛇头不管死活,无论尸体或者活物一律都吃,所以也叫它为枯骨藤。
由于这东西和通天建木一样,都是属于上古的奇异树种,跟随时间的变换已经消失了干净,竟没想到在这阿房女的地宫当中竟然还残存一只,凭借着建木内源源不断的生气,竟长成了这般大小的模样。
恐怕树上挂着的那些大大小小的尸体就是被这九头蛇藤,从上面埋入的棺材当中给拖下来的!
“现在怎么办?直接点火把这东西先烧死再说?”我对着徐卿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