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人就是这样,离开了电,真是不方便。今天10点多钟才来电,好一阵手忙脚乱,生意都没法子顾了,先传上来交了差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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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璐心想,看来今日的事已经是压垮王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了,连总兵的位置也不要了,只求保住性命,不陷入牢狱之灾。也不知梁晋光等人是做了什么手脚,居然把他们逼到这等地步,好歹林骏也是泽云侯二房嫡次子呢。
“如今我和夫君已不奢求官复原职,只求保住性命,不至于身陷囫囵,就已心满意足,还求夫人成全。夫人的大恩,王氏必永生不忘。”
王氏不肯起来,依然跪在地上,痛哭流涕,“我如今已是走投无路了,什么人都要来作贱我,夫人您大人有大量,好歹也要拉扯我们一把,不然,我是真的没法子活下去了。求夫人给我们一条活路吧。”王氏是真的没办法了,什么脸面全统统不顾了,只求徐璐拉她一把,给她一条活路。
徐璐吓了一大跳,赶紧起身,扶着林夫人,一叠声地问道:“这是怎么了?快起来,有话好好说。”
徐璐仍然在东厢房里接待林夫人,今日的林夫人比往日更要憔悴,确如豆绿所说,人也瘦了一大圈,双眼红肿,一进得门来就跪在徐璐面前,痛声哭道:“夫人,王氏求您了,一定要给王氏作主呀。杀人不过头点地,千错万错,都是我有眼无珠,冒犯了您。您要打要杀尽管冲着我来好了,只求您看在我家夫君对世子爷忠心耿耿的份上,好歹拉上一把。”
林夫人已经狼狈如丧家犬,打扮方面肯定不会用功,她再弄得光鲜亮丽,也有刻意炫耀之嫌。于是就只捡了普通的钗子戴上,衣服也只是平常的居家服,苹果绿的对襟长褙子,同色的裙子,周身并无多少刺绣,只在领口以及裙摆处用白色丝钱绣了密密麻麻的夕颜花朵,看上去清清爽爽,韵致精雅。
徐璐打量着镜子里琢渐明丽的面庞,以及鬓边栩栩如生如要冲天飞去的丹阳凤簪,说:“把这个凤簪取下,换上小些的,朴素些的。”
如果林骏还没失势之前,林家的下人还有可能这样干。但如今林骏已如过街老鼠,肯定只能夹着尾巴做人了,哪还能当街呈凶的,这不明摆着授人把柄么?显然是被有心人给推动的。
怪不得呢,原来霍文泰也坐不住了,亲自赤膊上阵了。
“是,大概也是瞧出了刘向东有偏袒之意,所以布政使司霍大人也亲自到场了的。”
“是刘向东升的堂?”
两个嬷嬷给徐璐梳头描眉,上簪子,插步摇,戴凤钗,豆绿没事可做,这儿弄弄,那儿抹抹,又说:“刚才奴婢听说,林夫人的陪嫁去外头买菜,不知怎的与人起了冲突,据说,这个女管事打了人还拒不认错,被愤怒的老百姓扭送到官府里去,衙门公堂上,这女管事依然不肯承认有错,还口出狂言,被下令打了二十大板。”
豆绿唇角翘了翘,显然心情非常好,“可不是哦,刚才奴婢瞧到她的时候,差点都没认出她了。憔悴得不得了,人也瘦了一大圈,还哭得双眼红肿,看着也怪可怜的。”
徐璐一下子就惊醒了,“看来这林夫人总算忍不住了。”算算时日,从流言开始,到凌峰避去泉州,再到流言全面暴发,前后也就五个日夜。
这日,下午,徐璐正在午睡,就被人吵醒了,豆绿道:“小姐,林夫人要见您。”
梁夫人兴奋得不能自已,接下来数日,更是山珍野味不要钱似地全往凌府送,与此同时,外头又传出了林骏更加不利的流言,如强抢民女,杀民冒领军功的事儿也被抖了出来。
徐璐自然是按着凌峰交代她的,依稀透露了有让梁晋光上位的可能,“我一介妇道人家,哪能参与官场上的事儿。不过按着规矩,在主将没了的情况下,让副将顶上去也是有的。就是不知梁副总兵有没有这个资格了。”
武将们兴奋了,林骏空出了总兵职位,按规矩,副总兵梁晋光上位的可能性非常大。于是乎,梁家也门庭热闹起来,梁夫人也时常往徐璐这儿凑。一副与徐璐亲热不已的模样,一会儿夸徐璐生得好,一会儿夸她的衣裳搭配得好,一会儿又夸她有福气,倒也没明着说让她在凌峰面前替梁晋光美言,却也拐弯抹角打探了一番。
林骏就算不死,也无缘总兵之位了。
福建上下,无人不知,林骏对凌峰多有不敬,凌峰一直没有发作,主要是没有适合的机会。眼下,大好机会送到嘴边,相信以凌峰的聪明,不会平白放过的。尤其现在还有如此之多的铁证。
所以,大家都在等凌峰,等他从厦门回来,再给林骏一记重击。
没有人知道刘向东对林骏的偏袒,就算刘向东在“铁证如山”的情况下,依然没有提审林骏,众人却误以为刘向东惧怕凌峰的威热以及林骏身后的泽云侯府,倒也没放在心上。这刘向东确实没胆子查办林骏,但凌峰可以呀。
刘夫人回去后,把徐璐的态度告诉给了刘向东。刘向东又亲自去了一趟林府,向林骏表示,在我的不懈周旋这下,督抚夫人把外头闹事之人强压了下来,你现在还是安全无虞的,请放心吧,只要有我在,你的安全问题我是绝对保证的。
刘夫人松了口气,只要不逼着她男人处置林骏就成了。她怕的就是徐璐年轻气盛,呈夫人威风,强逼着她男人处置林骏,那她才不知该如何是好呢。
“夫人的意思,我明白的。只是,官场上的事,我一介妇道人家,如何好干涉的?这事儿还是由爷来作定夺。只是爷此去厦门,也不知何时才能回来。刘大人的难处,我也明白。断不会为难刘大人的。”
徐璐淡淡一笑,她自然明白刘夫人的心思,一来委婉道出林骏身份不简单,另一方面,又怕处置林骏,被林家人算账。干脆直接向徐璐点明,刘向东不好处置林骏一事,把难题抛给徐璐。
刘夫人又委婉地提醒着,“我以前在京城的时候,还曾在泽云侯府见过几次。夫君以往在泽云侯府,也曾与林骏喝过几次酒。有这点子情份上,还真不好查办此人。这法理之外,无外乎人情,还请夫人体谅。”
刘夫人笃不定徐璐心里的想法,叛林骏死罪,刘向东是万万不敢的,京城泽云侯府可不是善茬。刘家小胳膊小腿的,可得罪不起的,所以这才听其夫君吩咐,赶紧来探徐璐的口风。
徐璐问:“不是说证据确凿吗?刘大人只需按律办案便成了,何来的没底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