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清霁这会儿只穿了条灰色运动裤,宽肩窄腰,松紧带系着白色绳结,勒在紧实腹肌上,逆着光,被勾勒出一个极流畅的轮廓。少年常年运动,穿衣不显,顶多只让人觉得是个衣架子,一旦脱了,便全是充满张力的线条,让人忍不住心痒痒。
她又开始眼馋了。
陈清霁将铝膜装的小四方形拆出来一个,单膝跪上床,撑在她上方,眼神昏暗,但好歹没昏头,“高二那个不算?”
“当然不算,我们当初说好的,就画上半身。钱都付了。只不过我爸他们进来的时候,他裤子松紧带开了,刚好低头系了一下。大家毕竟在一个学校,我还没有艺术到那种程度好吗?”梁逢雨忍不住在他手臂上咬了一口。
陈清霁笑起来。
“给我画吧,全身的。”梁逢雨双手合十,眼里瞧着还有点虔诚了。
刚啃他一口,还好意思提要求,陈清霁没松口,像是打算一会儿讨回来,捞着她的腰,将人往上提了点,另只手摸过一片什么东西,“不如你记脑子里?”
顿了顿,捞过她的手,搭在自己脖颈上,又低头笑了下,“上手也行。”
外头阳光不知什么时候没了,遮天蔽日,屋里,有什么东西亦像野草一样疯长,逐渐覆盖掉所有理智。
……
这个觉格外漫长,意识明明已经清醒,能听见空调呼呼送风、窗帘掀动、外头不怕冷的鸟叫声,还有少年低声叫她试探醒没醒的声音,却放任自己不睁眼,在一条小河上,越漂越远。
最后,梁逢雨是被热醒的。
她从被窝里伸出手,迫不及待散掉一点热气,身上的水分像是被烘干了一样,嗓子渴得直冒烟,有那么一瞬,还以为自己回到了京北,第一次睡暖气房的那天。
喝完水才好一点。
梁逢雨这会身上穿的是陈清霁的一件t恤,自己的抓绒卫衣嫌太热,做完洗了个澡,怎么也不想穿,陈清霁就给她拿了件。
“还不舒服吗?”陈清霁从她手里接过杯子,放回床头。
“嗯,有一点。”梁逢雨点点头,像只小动物,窝回了被子里。
其实是很痛。
不过,也算她自找的。
陈清霁新手上路,不想给她留下不好的体验,耐心得过分,前奏冗长,反而更磨人,她整个人像被吊在火上熬,指尖忍不住勾了他一下,低声说了两个字。
话音落下,少年气息明显不稳了下,撑在身侧的手用力,她没防备,就吃痛的叫出了声,几乎一下就冒了泪。
“那以后只做一次。”
“噢,”梁逢雨点点头,像是回忆起了什么不得了的内容,有点羞耻,脸藏到被子底下,过了下,又露出一双眼睛,“还有以后?”
“……”
陈清霁原本打算看一下吃的,手机都拿出来了,就这么居高临下地乜着她。
梁逢雨笑开,从被子里挪过去,脑袋枕在他腿上,“开玩笑的,不过,谁让你之前那么禁欲,我以为你不想。”
结果今天完全颠覆掉。
“没不想,”她这样侧着,呼气全在他腹肌上,说不出烫人,陈清霁叹了口气,将人脑袋托远了点,“那时候不知道你生日在哪天。”
“……”梁逢雨愣了下,想说生日和做不做有什么关系,半秒后,自己明白过来了,“啊”了声,“我都忘了这茬了。”
不过,虽然说未成年三个字听起来唬人,实际那会已经十月末了,就算她是十二月才出生,也只差几个月,陈清霁道德感居然这么强的吗。
她忽然起了一点坏心,抬手勾住他手臂,仰头道,“其实……我生日是98年7月21日,明年才十八。”
“是吗,”陈清霁笑看她一眼,眉宇间,青涩劲不知怎的褪去了点,“很强的道德感”也随之沦丧了,“那也晚了,以后还是这么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