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正方想也不想地就上前用力地吧两个娘们给扯开了,“闹啥闹呢,这是觉得还闹的不够是不是?掐吧掐吧,最好把我这个当里正的先掐死算了,摊上你们这种事情还要不要见人了!”
王正方也是正值壮年,声音也是响亮的很,被这两个人也实在是气的有点狠了,一吼出来的时候那嗓门是更加的嘹亮了。他这有心想给自己留点脸面都不成,看看这都快闹成什么样子了,这脸面也都已经没了也没得啥子顾及了。
杨氏和玉树娘一分开就是猛地咳嗽着,尤其是玉树娘,她这还顾不得自己被杨氏掐的声音也沙哑了直接就朝着王正方给跪下了。
“里正啊,你这可得为了咱们家玉树给做主啊,咱们家玉树这才去了多久?当年也可是和王根清这人和敏杰都是一同长大的啊,我家玉树命不好去得早,我这个当阿娘的也没啥本事儿余七巧那人也没给玉树留下个种,我家玉树那是断了根儿啊。我这个当娘的心里头实在是难受的厉害,可我也没想着逼着余七巧在我们家守一辈子的寡不是,我就要三年孝期,三年孝期啊,可他王根清是个啥玩意啊,他招惹谁不好,他这招惹的还是死去的兄弟的女人啊,里正你说说,你说说有这样的道理不?”玉树娘撕心裂肺地吼着,“他们家要是啥也不知道就算了啊,可里正你扪着心口问问,他们一家子那是不知道的么?怕是一个一个都打算好了呢,我的玉树啊,我可怜的苦命的玉树啊,你咋地就去的那么早呢,你去了那也是没个安生还被你当做你弟弟看待的王根清给戴了绿帽子,玉树啊,娘我也不活了,你来带我走吧,带我走吧……”
“里正啊,”玉树他爹也已经从人群里头挤了出来,还扯着自己的小儿子,噗通一下子就在王正方的面前给跪下了,“里正啊,我们家也是在高山村呆了一辈子了,祖祖辈辈都是个本分人啊,可现在出了这事儿咱们这一家子还咋呆着?我们还咋呆着啊,我们都已经是呆不下去了。我是个啥样的人你不会不知道的,今天你得给我们一家子做主才行!他王根清一家也实在是太欺人太甚了啊,现在还都成了我们一家子的错了,我们这还怎么活?今天要不是中央村的人上了门来,我们怕是到现在还蒙在骨子里呢,我家和崔家,那算是个啥啊?我刚刚还觉得老崔家上门来闹实在是闹太大了,可现在想想这心里头要是没那点苦,至于上门来闹么?咱们也不求别的,就求被人当做个人一样看待的着。”
崔乐蓉听到玉树爹的那一番话的时候心中也是觉得高兴的,这人看着也是咋样,但这话却是说的漂亮的,首先他们的确是作为受害者的存在,王家所做的那些个事情也实在是做的有点过分了,或许他们中央村的人来闹上一闹得到的也不过就是个重重提起轻轻放下的结局,可王玉树一家子那就不一样了,他们那也是高山村的人,而且王玉树去的早,不看僧面看佛面的,活着的人没那么大的脸面可这死去的人那就不好说了,大家伙对于死去的先人那都是有着一种敬畏的心态的。
“是啊,里正,咱们可都是看在眼里的呢。王根清那干的事儿也实在是太不要脸面了,你看他们那一家子压根就是个知道的,这哪成啊这,咱们村上也从来就没出过这样丢人的事情,传出去咱们还咋做人呢?”
“可不是,咱们村上就没有这样的后人,这脸面都是要被丢光了。也别怪中央村的人来闹,别说是中央村的,这事儿就是摊在我家,我这也是要来闹的!”
“这样的人就不该留在咱们高山村里头!除族,必须得除族!”
“里正,除族!必须得除族才成!”
“除族”这样的话一说出口之后,没一会的功夫,高山村的这些人也都像是统一了起来,全都喊着“除族”这两个字。
“里正,这可不能这么干哪,我们这祖祖辈辈的也都是在高山村里头过着的,咋能因为这么点事情就说要除族了。根清的事情我们是真的不知道的啊,我们是真的不知道他拿了银子是要跟着余七巧一起跑了的,要是知道有这样的事情,我们就算是打断了那小子的腿那也肯定是不会让人走的!”王老汉也急得落出了眼泪来了,除族那是多大的事情啊,这要是从族里头被除了,那他们家还咋在村子上过日子?“里正啊,你这就算是不看在咱们的脸面上,可也得看着大郎那孩子啊,得给大郎想想啊。”
“是啊里正叔,你可不能这么干呢,我们是真的不知道的,要是知道肯定是不能干出这种事情来的,这除族的事情可不得行的,我那大郎那么乖巧懂事也没干过啥事儿呢,这要是被除了族,往后还咋过呀?”王根强也有些着急了,他这个大人也就算了,可自己的儿子那是自己的命根子呢,他都已经想好了,等到大郎年纪再大一点之后就把人送去学堂读书认字往后还能够考个功名,可这要是被晓得他们一家子被除了族,这往后还能有啥前途啊。王根强想到这一点的时候就已经是把王根清给深深恨上了,他可是真心实意地把人当做弟弟来看待的,可他这是遇上了个啥!
“你那儿子是你的命根子,我阿姐和孩子,还有那婶儿家的已经过世了的儿子就不是个命根子了?就许你家把人当做命根子来看待,别人家的就可以随便糟践了是不是?”萧易缓缓地开口,这人一贯都是沉闷的,在有人的时候很多时候都是站在一旁沉默不出声的,但他一开口,那略微有些低沉的声音响起,却像是一个钟声在众人的耳边敲响。
“是不是往后你们王家不管做了啥事儿,只要随便说一句你们都是不知道的,我们家里头还有个孩子所以就算是要怪也不能怪到我们头上来就能够把所有的事情都揭过不算了?”萧易又问了一句,“这要是改天你家孩子做出了点伤害人的事儿,是不是也就一句孩子年纪还小啥都不懂,那倒霉就要我们自己认了?我是没学过多少书的,但我媳妇说过,养不教父之过。”
是啊,你们家心疼自己的儿子不愿意被除族,那别人家的就活该倒霉被你们这样糟践了?这话说出口的时候你们觉得脸红不,你们觉得丢人不?
原本还有几个可怜着孩子的人现在听到萧易这一番话的时候那也完全不觉得王家有啥可怜了,是呀,现在只要是求个饶就这么过去了,等到往后再闹出点啥事儿来的时候,也只要求个饶那都是啥事儿都没了,那别人上哪里说理去?只能是自己认了倒霉不成?还有没有这样的道理的。
“王正方,咱虽说也不是那么挑理的人,但这事儿也不是那么干的。咱们这也没干啥错事,现在都已经被王根清一家子给连累了,不管咋地也应该给个公道吧?咱们总不能由着人随便说个两句就啥事儿都没了,你说是不是?咱们谁家没个孩子的,村上没娶媳妇的汉子也是不少,真要是这么干了,咱们往后还能够直起腰来么,这村上可不是要起了大乱子了?咱们往后还咋说自己是里正,管着村之上的那些个事情!”崔十六也开了口道,他也不是个眼瞎的,王根清虽是跑了,或许王家对于他突然之间跑了的事情的确是半点也不知道的,可这一家子也绝对不是个啥好东西,瞧那样子就知道肯定是有其中的事情,这也算是活该吧,就像是萧易刚刚所说的那样“养不教父之过”,作为当家人,王老汉也应当要承担起来才成。
王正方现在也是看王老汉一家子咋看咋丢人,而且他看了一眼村上的那些个人,刚刚喊着“除族”的人也实在不是个少数,哪怕是现在看着王家的人那也都是带着鄙夷的。
“这公道那肯定是要给的,至于这除族的事情,我去叫上村上几个长辈去祠堂商议去。”王正方沉声道。
王老汉一听到王正方这么说的时候就知道王正方那是压根就不打算帮着自家了,也是,王正方这人一贯都是个好脸面的,现在闹了这么大的事情他咋可能还会站在自己这一边的,而村上那些个长辈那也是跟王正方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个一个那都是好脸面的很,就算是现在没有出现在人前怕是也已经知道了这些个动静,要说这些个老东西那是半点反应也没有,王老汉那是不相信的,而等到那些个老东西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王老汉觉得除族那肯定是板上钉钉子的事情了。
想到这么一点,王老汉只觉得浑身一软,整个人就这么厥了过去。
等到王老汉醒过来的时候,他是在里屋里头醒来的,一醒之后就已经听到了在自己耳边不停嘤嘤哭泣着的老妻的声音。
“咋样了?”王老汉忍不住问道,他下意识地想着或许自己这么一厥之后村上的人看在面子上或许也不会多刁难他们了,这除族的事情或许就会就此搁浅,等到中央村的人一走,到时候自己这里再低个头说不定这事儿就不会有了。
王老汉这心思想的也是极好,但听到自己那老妻没回自己的话反而是哭得更加伤心的时候,他这心里头也是一紧,当时就知道完了。
杨氏哭得十分的伤心,“那些个畜生!简直就是逼人太甚!咱们家都在村子里头多少年了,说除族就除族的,半点也不为咱们说个话的,村上那些个人也都是白眼狼,多少年的邻居呢,就是眼睁睁地看着咱们去死。最畜生的就是根清!那简直不是个人啊,咋地能干出这种事情来呢,早知道会有今天这样的事情当初一生下来就把他丢进茅坑里头算了,我咋地就生出了这么一个儿子来,咋地就能生出这么一个东西来呢!”
王老汉闭了闭眼,心眼里头满是绝望,听着杨氏在自己耳朵边骂骂咧咧个不停的时候,他猛地一个起身,直接给了杨氏一个耳光,他这一巴掌打的也是十分的用力,扇得杨氏从坐在床榻上直接摔到了地上,脸上是那止不住的血,耳朵嗡嗡作响,空气里头也是带了几分的血腥味。
“闭嘴!闭嘴!闭嘴!”王老汉朝着杨氏嘶吼着,“你现在还在这里说这些个话有啥意思?你是不是又想要说你们杨家就没有出过这样的人,肯定是我们老王家的缘故?你还有完没完呢,要不是你整天在那边说说说骂骂骂的,根清能成现在这样么!不是你整天在人的面前说啥,说崔乐萍这儿媳妇不好不会生儿子不会这不会哪儿的,你觉得人家那里都不好就是觉得自己当初看上的那个侄女好,不是你一直在那边说有这样的一个媳妇还不如没有,早晚要叫根清给换一个这样的话么,现在还在这里哭这些有啥意思呢?!都是你这个败家婆娘招惹出来的事情,要不是你整天在哪儿说说说的,咱们一家子现在不知道是有多好过呢!”
杨氏被王老汉那劈头盖脸的一顿骂,她也觉得有些恼怒了,咋地感情现在这些个时期那都是她一个人的错不成,“你有脸说我么,当初我说的时候你没同意啊,你不也是觉得崔家人不好不会生儿子,我说人的时候你没帮着吭气呢,现在都成了我的错了。生了儿子你管过么,你管了么,整天当你的大老爷们,整天都在那边说你为这个家付出了多少多少的,整天就是你才是一家之主的,你倒是管呀,当初你咋地就没管呢,你要是管了能成现在这个样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