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碧莲被风氏那一巴掌打的有点懵,从小到大她也没有挨过打,在家的时候从来都是爹疼娘哄的,进了萧家的门之后她已经做了不知道多少以前没干过的活,结果现在却是被这样的一个人打了一巴掌还指着鼻子骂了小娘逼。
汪碧莲一下子哭了出来,扑打着上前就要和风氏拼命,“你给我道歉,你给我道歉,我什么时候吃了白饭了,你给我说清楚!”
小胳膊小腿的汪碧莲哪里是风氏这个做惯了农活妇人的对手,也不过就是在风氏的身上扑打了两下之后就已经是被风氏压着打了,风氏瞅着汪碧莲不顺眼许久了,整天装作一副委委屈屈的样子,活没干多少,现在还倒是肥了胆子了,居然敢对她动手。
风氏那爪子挠过汪碧莲那细嫩的脸,留下了好几条的红印,又借着机会甩了两巴掌,汪碧莲一边哭着一边更想要给自己讨回公道,两个人打闹成一团。
“行了行了,现在这个时候还闹个什么闹,”萧守义上前把自家婆娘和汪碧莲分开,借着机会装作不经意地摸了汪碧莲的胸口一把。
汪碧莲正在气头上哪里晓得自己刚刚被人占了便宜,萧守义见人没发现心中也觉得美得很,到底是镇上的女人,那感觉叫一个鲜嫩,真是便宜了老四了。
“弟妹啊,你嫂子就是这么一个火爆脾气,你就别和她计较了,现在阿爹还病着呢,咱先揭过这事儿,别闹了啊,要不一会阿爹醒过来瞅见一家人吵吵闹闹的怕是心里头不高兴,到时候可不知道要咋整了。”萧守义一本正经地劝道,那一双贼溜溜的眼珠子却是紧紧地盯着汪碧莲因为气恼而不停祈福的胸口,回想着手上的感觉,真恨不得好好地再碰一碰。
汪碧莲半点好也没得到,脸上也别风氏打得一阵阵火辣辣的疼,她一跺脚哭着就跑走了。
“行啊行啊!风氏,老娘我还没死呢,你这是要干啥,你这是要干啥!”王氏也是被气了个半死,她脱下另外一只鞋子朝着风氏哪儿丢了过去,“这家里面什么时候轮到你做主了!”
“阿娘,你别嫌弃我说话难听,长嫂如母,我怎么着也是老四的嫂子,这些年来我做的只有多没有少的,可你看看老四家的媳妇的态度,那是拿我当嫂子来看了么?”风氏对于王氏的责骂也是不痛不痒,“这还是当着阿娘你的面呢,要是改天没当着阿娘你的面还不知道是要怎么对待我这个嫂子呢,想她进门之后干了点啥,喂鸡嫌脏,喂猪不会,洗点衣服嫌弃水冷还要烧了热水来洗,烧饭不会,洗菜还糟蹋东西,进门到现在啥啥不会的,我这说她是吃白饭的还是好听的了,明年等到下田插秧的时候只怕还要靠着我们这些个当嫂子的,既然什么活儿都不会干的,那在我们家还能站得起腰来,我就算是说话难听了,她也得给我受着!”
风氏一副油盐不进的态度。
“你——”王氏指着风氏,想要骂却不知道要骂点什么出来,“你们就是心大了,你们就是想分家么,我告诉你们,有老娘在的一日,你们就别想分家!”
安氏看了王氏一眼,淡淡地道:“阿娘你这话说的,虽然刚刚二弟妹有些话是说的不大中听,但也可已算是话糙理不糙的。今年四弟妹进门的时候是农闲的时候,但四弟妹那做派我们大家都见了,是个不会干活的。农忙的时候咱们一家子都是要下地的,往年阿爹和阿娘都说老四年纪小要看书不让干活,现在老四都已经成婚了也考上秀才了可算是个大人了吧,明年这下地干活的也应当是要干的吧?还是阿娘你想着让老四明年还是啥都不干,老四媳妇也是啥都不会的,到时候也都一边晾着瞅着咱们干活不成?要是这样的话,我也不说分家,咱家十五亩的地,分一分,一家负责三亩,阿爹和阿娘也负责三亩,阿爹阿娘的份到时候我们四家帮衬着种了就成,阿爹阿娘就只管休息吧。”
“好啊你们,好啊你们,就想着法子挤兑着老四两口子是不是?”王氏那是更气了,老二媳妇不省心,老大媳妇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啊,真是趁你病要你命了。
“阿娘,说句你不中意听的话,老四是咱们的小叔子,他不是我们几个的儿子,我们这些个当儿媳妇的还真没必要一直养着人,我们养了那么多年也差不多了别把最后的那点情分都弄没了,毕竟我们都还有孩子呢!”安氏神色如常,不分家她不能强求,可也别指望着他们再像是养儿子似的养着人,这么多年了也够了,再说老四手脚健全的很,年纪也不小了,这种日子他们也算是忍受够了。
站在外头的萧守成和萧守业的面色都不是很好看,萧守成也不是头一次听自己媳妇说这话了,他觉得自家媳妇说的也不是完全没有半点的道理的,老四的确不小了,当初的时候他还能够一直说着老四还没成亲还是个孩子来麻痹自己,可现在老四也都已经成亲了,说不定再过不久就会有孩子了,不管能不能考上秀才那还是要养孩子的,总不能都依靠着他们这些个当兄长的不是?媳妇这么些年来也都已经没怎么说了,不过从今天说的,他觉得也是,他的大娃二娃也都已经不小了,当年阿爹阿娘都为了不让家里永远都成土里刨食的庄稼人咬牙送去了私塾,那他干啥一定要让自个的儿子当庄稼汉。
“行了,这些话就甭说了,现在阿爹病着呢,有啥要掰扯的好歹也要等阿爹醒了过来才行。”萧守成进了屋子说了一句,“等阿爹好了还有啥话是不能说的!”
安氏一听自己丈夫这一句话的时候就明白了他也是认同了自己的话了,她扯了扯嘴角站到了一边,也不说话了,只要他丈夫站在自己一边就成,等到老爷子醒过来这事儿有的是掰扯的时候。
“大夫,您进来吧!”萧守成对着屋子外头的大夫说了一句,那目光却是半点也不朝着和大夫一同站着的萧守业看的。
萧守业心中一凛,心中更加觉得不稳妥,看来现在大哥是和大嫂站在一同了,这是已经觉得自己是个负担了,也是想着把自己撇到一边去了。
萧守业心中恨极,却也还是用最温和的声对着大夫道:“大夫你里面请。”
大夫瞅了萧守业一眼,心道这一家子可真是够热闹的,这人还没死绝呢就已经开始闹上了。不过他这也就是心里面想上一想而已,这话还是按压在自己心底,背着行囊就进了屋去一眼就瞧见了躺在床上的萧远山,他示意坐在床边的王氏离开,自己坐了过去,拿了萧远山的手细细地把脉,这一触手之后那紊乱的脉象就让他皱了皱眉头。
“这郁结在胸的,看来是受了不少的气啊。”大夫说着就从自己随身背着的行囊里头取出了一个羊皮卷子,卷子一展开里头是镶好的银针,一根一根的银针撵了出来,朝着萧远山的几个大穴上扎去,最后那一根银针更是直插入头顶。
只见原本怎么掐都没醒过来的萧远山鼻子眼和口中都涌出了血来,那鼻子眼流出的血更是乌黑。
好一会之后,萧远山这才悠悠地转醒过来,嘴里面发出嘤嘤嘤的声音,也不晓得是在哭还是要说话。
“大夫,这是不是就没事儿了?”王氏眼巴巴地问着。
“哪就没事儿了,这人气血冲脑,郁结在心,又拖了这么久的时间,这往后还不知道要怎么样呢,这接下来的日子可得养着,我给开个方子,我先说好,这方子可不便宜,但是对症,先吃上半个月看看再说吧。”大夫老神在在地道。
“那……那会不会有什么问题啊?”王氏又急忙问道。
“说不好,现在刚醒也不晓得会怎么样,依着以前有那中风之症的人,严重的一命呜呼或者是瘫在床上不能动弹也是有的,轻一点就是手脚不大灵便了,往后也就只能养着,活儿是不能怎么干了。”大夫道,“不过想想能捡回条命来就不错了,别的也不能太计较了。”
王氏一听,当下一厥,也跟着厥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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