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王妃,就偷偷背个黑锅罢。
窦余佑连连点头。
兄妹两个商量了好一会儿,窦妙使人去厨房准备饭菜,等到膳食端上来,窦余佑这时才轻声道:“其实王韶之也来了。”
窦妙一怔:“那他人呢?”
“不在这儿,在他自己那庄上呢。”
王家富甲天下,这田庄也是四处都有的。
窦妙哦了一声。
“那傻小子说承诺过不见你的,可偏偏又忍不住,你说,看不到你,就是在同一个县,又有什么用?”窦余佑愤愤得掷下筷子,又在恨宋泽了。
好好一桩姻缘,非得拆散了人家,而今,他也没有得逞。
可现在就算和离了,妹妹嫁给王韶之,也有些……
他以为窦妙是宋泽的人了。
给过一个男人,还跟另外一个,万一王韶之以后心里一直有个疙瘩,那如何是好?不利于两人之间的感情。
他满腹心思,窦妙一筷子一口。
不是说她没有想过王韶之,然而,将来终究是和离过的人,也不知道王家会怎么想,顺其自然罢。
窦余佑走后,轮到下一个休沐日,宋泽来了。
听说她在河边钓鱼,他走过去看。
仍是那条河,清澈一如往昔。
当初他也在里面垂下过鱼竿。
听到脚步声,窦妙抬起头来,一头乌发用布巾包着,穿着身墨绿色的衣裤,十足的农妇打扮。
“宋泽?”她惊讶。
听到她直呼名字,宋泽微微叹口气:“你母亲真是这么教你的?”
窦妙笑起来,清脆的声音好像银铃:“不,我只是觉得偶尔叫一下名字,挺有意思,不是吗?”
宋泽眉头挑了挑,不置可否。
他在她身边坐下来:“钓到几条了?”
“两条。”她把竹篓拿给他看,“才钓没多久呢,往常多的时候,能有十几条,烧出一锅汤,又白又鲜。”她顿一顿,“你要留下来吃吗?”
他唔了一声:“好,我明日早上回去。”
她又低下头。
外面阳光炙热,但此地芦苇重生,遮蔽了眼光,在她脸上投下一片阴影。
宋泽侧头看着她,她面容恬静,刚才笑得时候,嘴角翘起来,很是甜美,好像第一次,他看到她对自己这样说话。
也是第一次,她请他留下吃饭。
大概,她察觉到了罢。
正想着,她抬手提起了鱼竿,鱼线末端,一尾鱼摇来荡去,鳞片在光线下闪闪发亮,体型也不小。
他伸手给她解下来:“是条小青鱼。”
“可惜了,要是冬天,可以做咸鱼呢。”她把小青鱼又扔回去。
宋泽嘴巴张了张。
“今儿就只吃鲫鱼汤,不殃及别的。”她目光掠过他的脸,“还是,你想吃这个?”
“没有。”他拿出帕子擦擦手,“随便你。”
她总是很有主张,他也是。
所以他们真是同一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