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许了他什么呢?”钟离宴抓住了关键问题。
“你继承大统后的丞相之位,以及他家族的千年荣耀。”扶渊眼也不眨一下。
“丞相?!这你也能许得?”钟离宴坐不住了。
“你心里已有人选?”扶渊奇道,这也忒早了。
“当然!”钟离宴重新坐了回去,“这丞相之位我早就许给你了!”
“哦,那既然是我的按道理来说我给别人也没什么问题。”扶渊的声音波澜不惊,没有因这丞相之位有丝毫起伏。他本无意功名利禄,嘴角却因钟离宴的话不自觉的扬了起来,“阿宴,丞相之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一定要考虑清楚了。我自己有几斤几两我还是清楚的,怕是担不起这个责任。不过我推举的这个人,的确有能征一国之才,可堪大用。”
“神神秘秘的,你倒告诉我他是谁啊。”钟离宴仍是郁闷,“不过倒也奇了,你空口无凭,人家凭什么信你。”
“我这次回来,主要就两件事,一个就是娘娘的事有了眉目。所以既然我们已经打草惊蛇了,速战速决方为上策。你现在与他接触,就等于少了一条暗线,等这件事水落石出之后吧。”扶渊眼眸一转,“至于你说这个……以后路还长着呢,谁也没把这话当真。而且,我也不是非他不可,他怕是只有我这一条出路了。”
“……你这找的是什么人。”钟离宴嘴角微微抽了抽。
“富贵险中求嘛。”扶渊笑眯眯的。
“那另一件事呢?”钟离宴总算没被他绕进去。
“另一件事嘛……”扶渊眯起眼睛,“过来镇一下那些个不长眼的,看谁敢动我们太子殿下。”
“动我?”钟离宴一愣,“谁敢动我?”
“紫阳殿不敢吗?成贵妃不敢吗?兰亭不敢吗?还有那些远在天边却一直窥视着帝都动向的大人物们,他们不敢吗?”扶渊仍负着手,目光与钟离宴的目光相接,“你知道大皇子是怎么死的么?”
“你是说……他是……“钟离宴面色也凝重了起来。
大皇子钟离宽之,虽是庶出,却生来眉心便带有一枚淡淡的金色六芒星印记,也就是所谓的天选之人,日后皇位的继承者,却在三岁时夭折了。
然后上天才选择了钟离宴,现在的太子殿下。
扶渊两岁以前,都是跟着钟离宽之的。直到他夭折,九重天又有了新的太子殿下。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死的,我当时那么小能记得有这个人已经很不错了。但我听说他一直都很健康,后来却得了急症。怎么看这都有问题,只是没有切实证据罢了。如果真的是你我想的那般,这种事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又有谁能够证明,当年咱们俩遇到的,就一定是一场意外呢?”
“那……既然如此凶险,你为何现在才来护驾,你不知这几年都足够我死好几次了。”钟离宴促狭道。
“你……”扶渊简直想一脚踹上去,“我他大爷的这不刚好,就急着过来了,你个没良心的。”
“好了好了……不开玩笑了。”钟离宴笑着求饶,待扶渊不折腾了才敛起笑容,正色道:“小渊,那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大皇子死了,最大的受益人是我和母后,成贵妃会不会觉得是母后害死了大皇子,于是报复母后?”
“应该不会,”扶渊坐好了,有一下没一下的摩挲着下巴,“天道无常,大皇子死之前,谁会猜到你是下一个天选之人?而且若要报复,为何不直接报复在你头上,或者说让你们一起死?”
“你不知道,那成贵妃没有半点儿紫阳殿嫡小姐的样子,粗鄙不堪,整个人就像个疯婆娘。”钟离宴想起了一些不堪回首的往事。
“既然是疯婆娘,又为何做事如此缜密?”扶渊支颐看他。
“可能她有一位谋士?”钟离宴猜测道。
“阿宴,”扶渊摇摇头,“你有没有觉得,我们的进展有些过于顺利了,就像是被人牵着鼻子,一步一步按着对方让你走的路线走?”
“什么意思?”钟离宴没有反应过来。
“我腿刚好,我在朝中的那位朋友就寻到了陆姑姑,把她带到了沁水。我回帝都的第二天,就好巧不巧地撞见那太医和老宫女的对话,你说巧不巧?”
扶渊眼中笑意全无,深幽的眸子盯着他。
“你是说有人……”钟离宴冷汗立刻就淌下来了。
“不好说,”扶渊再次摇头,“要不你先说说,那个常……呃不,方姑姑,是怎么死的吧。”
“啧,都让你拐跑了。”钟离宴有些无奈,“方姑姑……”
正在这时,东宫领事的宫女站在门外叩了叩门,脆生道:“启禀上神,太子殿下,午膳已经备好了。”
真是的。钟离宴皱眉,这些人越发没有眼力见儿了,没看到自己在与扶渊商量很重要的事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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