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婳转过身,激动地握住霍北尧的手,说:“你听到我说话了?你醒了是吗?”
可是霍北尧却没应,眼睛也没睁开。
依旧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俊美面孔沉静如水。
房间里安静极了,只有仪器发出轻微的响声。
南婳有点失望,嘴上却继续说:“北尧,你快点醒过来吧。月月闹着要找爸爸,我好不容易找借口才打发过去。她人小鬼大,时间久了,她会察觉出什么的。”
霍北尧睫毛微微动了动,似乎想睁开眼睛,却睁不开。
大手抓着她手指的力度,却加大了一点点。
南婳低落下去的心,瞬间又提起来。
仿佛又看到了希望。
她决定说点更好听的,刺激刺激他的神经,“如果你能醒过来,我就嫁给你。霍北尧,你听到了吗?你快点好起来吧,等你出院了,我就嫁给你!”
霍北尧双眸猛地睁开了,看着她,唇瓣微微蠕动着,似乎想说什么。
南婳听不清。
耳朵趴到他的嘴上,才听到他在说:“你说的……是真的吗?”
南婳不忍打击他,应道:“是真的。你快点好起来吧,大家都等着你康复呢。”
霍北尧连嗯了两声,神情激动地抓着她的手。
抓得她的手都疼了。
门外护士敲门声越来越急。
南婳知道是在催她。
她弯腰在霍北尧的额头上轻轻亲了亲,“探望时间到了,我在这里待太久,会影响你休息。好好养伤,我明天上午再来看你。”
霍北尧却抓着她的手不肯松。
浓密的长睫毛下,那双黑漆漆的眼睛里,满是依恋和不舍。
配上苍白俊朗的面孔,颇有点“风雪归你,寂寞归我”的忧郁感。
南婳心里咯噔一下,坚硬的外壳仿佛被一锤敲碎。
他一向刚强,偶尔露出点脆弱感来,简直太要命了。
作家严歌苓曾感叹:女人一旦对男人动了怜爱就致命了,崇拜加上欣赏都不可怕,怕的就是前两者里再添出点怜爱来。
他那点脆弱感,勾起了她的怜爱。
太致命了。
南婳低下头,在他的手上轻轻吻了吻,柔声哄道:“听话,再不松开,我明天不来看你了。”
霍北尧眸色骤然一沉,缓缓松开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