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参将以拳抵掌,恍然大悟道:“对,当初康景帝挑的和亲人选,也是三王子。”
宣恒毅没有怎么考虑,只是稍微沉吟了一下,就神色认真地说:“这个可以。”
本来就是他的人。不过当初萧国想送庄子竹来和亲,他拒绝了。现在打仗让庄子竹投降,把庄子竹的父皇康景帝擒住,再纳庄子竹进宫就是。
殿内一个参将却轻声提醒道:“夫夫之事最易结仇,臣觉得,还是把三王子当成大臣一样亲近即可。陛下甚少踏足后宫,恐怕——”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张将军打断了:“不知道别乱说话,夫夫之间哪有仇怨啊?一把人娶回来,他的身份荣耀全都系在陛下身上,要想陛下亲近他,那他必须拼命做出成绩讨好陛下啊!”
“唔。”宣恒毅十分赞同地点头。当晚,宴请将士们吃喝一番,宣恒毅又让他的将领们把随身携带的画作取过来。
没错,将领们几乎人手一堆青竹舍人的画作,当然,是画师临摹的。按宣恒毅的原话,就是在出外征战的时候参详一二,改善军备。
军纪严明,将领们把携带的画作交了上来。宣恒毅每一幅都挑了保存相对最完好的、没沾染血迹的、没破没烂的、皱褶最少的一一收好,备着明天找庄子竹解惑。
“什么厉害的武器呀?”
刘礼泉没能切实地说出来,只是说:“我爹说,那是军中机密,不能透露,我爹也没告诉哦我。”
“啊哈,军事机密不能透露,那大概是假的吧,要是有厉害的武器,那他还会是亡国王子吗?不会是把别人的功劳安在他身上吧?”
“陛下不会这样做吧?难道他能比霍家四哥儿更美吗?”
“美又如何,天天和男人幽会的王子,呵。”
说到这里,哥儿们个个都露出不齿谈论的窃笑,却没有像刚刚那样笑出声来,不少哥儿还在拉扯着手中的手帕。他们没等多久,庄子竹终于来了。
没有他们想象中的妖娆骚气,与张文清、梁雅意、郭缙景和他们的母父一同前来的庄子竹,气质安静闲雅,五官清隽俊逸,让人一见就舒心,不禁把目光流连在他的身上。庄子竹身穿一件月白色的镶金丝边长袍,长袍上绣着几支淡紫色的竹纹,把华贵与清雅完美结合在一起。在这冬雪的寒冷之中,庄子竹穿得毫不臃肿,长袍贴身,勾勒出优美的腰线,轻盈可握。
刚刚还在嗤笑的哥儿们,现在纷纷感叹道:“这气质,果然是王子啊……”
“怪不得都传陛下天天去见他……”
庄子竹跟着郭夫人、张夫人、梁夫人这些邻居们一起拜会晋阳王老王妃和晋阳王世子妃,寒暄了一番,庭院中下起纷纷小雪。在后面的墨书捧着一件淡紫色雪披过来,盖在庄子竹的肩头上。庄子竹侧头整理,把优美的脖颈隐在雪披领口处白白的绒毛里。领口收紧,白色的绒毛在庄子竹的脖子处围了一圈,看起来暖和极了。
哥儿们纷纷对庄子竹的衣着讨论了起来:“看到他的袖子和雪披的下摆了吗,怎么都有绒毛呢,领口处还垂下两个小毛球!好像吊着两个小雪球一样,这是萧国的雪披款式吗,太好看了。”
“没有吧?萧国地处南方,据说从来不下雪。”
还有的哥儿都不想原地坐着,直接过去跟庄子竹结识。刘礼泉也站起身来向庄子竹他们走了过去,爱不释手地伸出手指,把庄子竹领口处的小毛球戳了一遍又一遍。庄子竹哭笑不得地看着他,说道:“这种小毛球很容易做的,你回去也可以在衣服上添几个。”
“是怎么做的呢?”刘礼泉十分好学地问道。
庄子竹用手比划,给解说了一遍,刘礼泉又问了几个问题,和一边旁听的哥儿们都弄懂了。
看着这些头戴珠花、戴着金银头钗、还在额头上描花钿、在脸上涂淡粉胭脂的哥儿们,庄子竹不禁望了望跟他一样没怎么打扮的张文清、梁雅意这些将军家的哥儿,感觉他们都是不是太过于清爽了?幸好晋阳王王妃和世子妃都没说他们没打扮很失礼。
分享了新衣服小毛球这一新款式的做法,庄子竹和素未谋面的哥儿们迅速熟悉了起来,被哥儿们簇拥着。有的哥儿还旁敲侧击地问起庄子竹究竟做了什么厉害的武器,庄子竹一概说需要保密,把问题推了回去;有的夫人过来拜访庄子竹,又借故问起庄子竹的婚事如何,庄子竹摇头说不知。
他们问不到什么,就散去了,刘礼泉还留在庄子竹身边,自告奋勇要带庄子竹、张文清、梁雅意、郭缙景他们几个一起游园。
刘礼泉和晋阳王世子妃是表兄弟,对王府也比较熟悉了,现在把庄子竹他们带到附近一间供客人休息的暖房去,推开窗的话,能见到花园中的美景。
见四下没人,刘礼泉取出随身携带的梳妆盒,对张将军家的哥儿张文清说道:“明知要来晋阳王府,要见到晋阳王老王妃,文清你订了婚不打扮就罢了,怎么带着他们一起不打扮呢?”
庄子竹不懂就问:“晋阳王老王妃特别不喜欢别人不打扮吗?那我们岂不是很失礼了,看在场的哥儿和夫人都盛装打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