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枪直接把谭鸣九脑袋上的头发轰没了,杀人犯也因此位置暴露,而被狙击手击毙。
事后回忆,谭鸣九都感觉到头皮上被电动剃头刀犁过的火热,只差一公分,没的就不是他的头发而是他的脑袋。
局里复盘,谭鸣九遭遇的危险并没有得到人道主义的关怀,大家知道事情始末后反手就给谭鸣九一个爆笑,局长还把精神面貌问题再次被提溜出来,责令谭鸣九进行深刻检讨。
危险就算了,还被领导责骂,同事嘲笑,不吝二次伤害,三次打击。
谭鸣九痛定思痛,一狠心,直接把自己的三千烦恼丝剃个干净,从此过上了用脑袋跟灯泡抢生意的日子。
纪询看见了谭鸣九就想走,谭鸣九没给纪询这个机会。
从震惊中缓过来的谭鸣九三步两步跨过中间距离,来到纪询跟前:“你?夏幼晴?夏幼晴?你?”
而后他的声音猛地低了八度,用近乎耳语的声音说:
“夏幼晴的肚子?”
“你别多想。”
“我没多想。”谭鸣九立刻说,但他只憋了一秒,一秒之后,他和纪询咬耳朵,“就……孩子到底是你的,还是袁越的?我要喝的是你的喜酒,还是袁越的喜酒?”
“你可滚吧。”
纪询头都大了一圈,他就庆幸夏幼晴在看见谭鸣九时已经转身离开,现在不在他身旁。
他推推这个一听到八卦浑身每个细胞都精神起来的前同事,再次强调:
“别多想,夏幼晴这次会出现是因为楼上的死者——尸体在楼上,你去看看吧。”
说到正事,谭鸣九正经了些:“我当然会去看,但你打算去哪里?”
“去吃饭,饿晕了。”
谭鸣九把塑料袋里被压扁的包子递给纪询,大方道:“喽,早饭。我的口粮给你了。”
“国家已经脱贫致富好多年,你倒也不用这样艰苦朴素。要不,你先办案,改天我请你吃早餐,豆浆包子油条稀饭,管够。”纪询提议。
“你现在和我上楼一趟,查完了现场,也不用改天,我直接请你,豆浆包子油条稀饭,同样管够。”谭鸣九也缓缓说。
“何必?”
“还何必。”谭鸣九对天翻了个白眼,“赶得早不如赶得巧,你好歹也是我们局里的顾问,都撞在现场了也不上去看看?”
“编外顾问而已,局里这么多顾问,少我一个不少。”
“重点是顾问多少吗?重点是你在现场。”谭鸣九冷酷无情把纪询拖回去。
两个大男人光天化日之下拉拉扯扯,实在过于难看。他拍开谭鸣九的手,掏出纸巾捂着鼻子,主动进入楼梯。
饼状包子又到了谭鸣九手中,谭鸣九也不嫌弃,嗷呜一口吃掉半个,然后他看见纪询的动作,愣了下,囫囵吞下包子,疑惑地抽抽鼻子,狗一样嗅来嗅去。
“你干嘛?”
“你干嘛?”谭鸣九反问。
“有点味道。”纪询说。
“冬天哪有味道。”谭鸣九翻个白眼,“三年不见,业务不知道丢下没有,矫情劲头倒是全上来了。”
纪询嘴角抽了下,好在最后一节楼梯已经攀上,案发现场吸引了谭鸣九的注意。
谭鸣九倒抽一口冷气。
“他怎么在这里?”
“谁?”
纪询问,他顺谭鸣九直勾勾的视线望了一眼,知道对方指谁了。
那位神秘的泪痣青年。
青年站在室内,带着塑胶手套的手拿着一个人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