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树茂死在晚饭时间,如果当天晚上,他再迟一点出门,而冯女士你为图方便,带着孩子坐上了他的车子……”
霍染因在冯嘉美越来越苍白的脸色中,点到即止。
“钱树茂涉及很多复杂的事情,他不和你结婚,不给孩子上户口,多少有保护你们的用意。但看结果就知道,他错了,他连自己都保护不了。除了警方,你觉得现在还有什么能保护你们?警方已经锁定了藏在背后的人,但目前没有足够的证据抓捕他。我们很希望得到你的配合,也只有抓住了这个人,你和孩子,才真正安全。也才有人对钱树茂的死亡付出代价。”
足足一分钟的沉默。
冯嘉美抵抗的意志就像火中的蜡烛,火光在摇曳,她的意志也在动摇:“我不知道你们说的证据到底是什么……”
“钱树茂最近的异样行径。”霍染因,“任何异样行径都可以。”
火将蜡烛融化了。
冯嘉美也开口:“最近确实有个很异样的事情,有天晚上,老钱回家……也是在这件事后,老钱才买了硝酸银和奶糖……”
伴着女人的叙述,一副藏起来的画面终于展现:
那个黑黢黢的夜里。
房子的门突然被撞开,钱树茂提着东西进入家门,他一撇手,那东西被重重扔在地面,他没有注意到她,他盯着地上的东西,面目扭曲到狰狞,骂道:
“老东西,又骗我!”
……
又是一天天近午。
纪询被更迭不休的梦境折腾到了大中午,他拥着被子,盯着窗外通红的太阳打了个漫长的哈欠,慢吞吞走下床,路过客厅的时候把电视打开来,又去厨房倒牛奶。
等他端着牛奶出来,有一口没一口喝着的时候,电话也拨出去了。
他问霍染因:“情况如何?”
霍染因:“按部就班进行中。”
“具体进行到了哪里?有什么新的线索吗?”纪询又打了个哈欠。
“有。”霍染因。
“哦?是什么?”纪询可算精神了点。
“保密。”
“……”
“警局规定,见谅吧。等案子结束时候告诉你。”
霍染因说得淡淡,但纪询觉得自己真从这话里听出了不少笑意,于是他也笑着说:
“真不告诉我?那我去问袁越了。”
“袁队也不会告诉你的。”霍染因冷静道。
“可我了解袁越。”纪询,“我能从他的话里猜出来。”
“……”
几秒安静,霍染因说:
“何不来猜猜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