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绰号叫做“牤子”的年轻人瞧了瞧苏临风,拨浪鼓似地连连摇头,并不愿意与苏临风动手。
“呵呵,牤子休要推辞,这位小后生还说担心万一出手太重伤了你呢!”刘太公鼓励道。
“嘿嘿,读书人么,就是嘴巴会说点儿!”牤子借助火把的亮光再次瞧了瞧苏临风,依旧摇了摇头,不肯与苏临风动手过招。
“这位仁兄不肯恃强凌弱,苏某甚是佩服!”
苏临风见绰号“牤子”的年轻人并没有依仗强壮急于动手,心里面很是有些敬意,于是冲其拱了拱手,“其实不妨事的。”
“嘿嘿,”牤子憨厚地笑了笑,“要不这样吧,在下蹲个马步,你若是能够推得动的在下的话,就算你赢了!”
说罢,牤子双臂一抬、气沉丹田,然后缓缓下蹲,扎了个正正规规的马步。
瞧着肩宽背阔、肌腱隆起的牤子,众人纷纷喝彩叫好,并且告诉苏临风说,年轻人你别大意,牤子这个马步扎下去就像生根的石头一样,多少汉子都已经试过了,一个人根本是推不动他的。
“呵呵,小后生你不妨全力推上一推试试呗,”刘太公笑眯眯地看着苏临风说,“反正这样又伤不着你。”
“既然如此,诸位不妨让一让。”
苏临风知道今天自己若不露上一手的话,刘太公是不会相信自己就是苏临风的,于是朝众人拱了拱手,慢慢走到了牤子的身边。
深扎马步的牤子像座小山似的纹丝不动,果然是有武艺在身,再加上看上去不下二百来斤重的牤子,苏临风终于想好了对策。
苏临风并没有伸手去推牤子,而是缓缓走到了牤子的背后,然后迅速弯下腰去,左手托住牤子的大腿,右手扶住牤子的后背,然后猛地发力向上抛去。
众目睽睽之下,二百多斤、深扎马步的牤子在苏临风的手中竟然像个婴儿一样,一下子被抛到离地约有一丈来高!
“啊!”刘太公与在场的庄客见到这一幕一下子惊叫了出来!
深扎马步的牤子也没有料到对方会来这一手,更没有想到斯斯文文的年轻人竟然会有这般神力,身在半空中亦是大为惊骇!
“兄台勿慌!”苏临风不等牤子落地,迅速伸出双手稳稳地接住了牤子,然后将其慢慢放到了地上,这才冲其拱了拱手,“承让承认,冒犯之处多多包涵!”
“先生真乃天神是也!”牤子落地后稍一愣神,立即扑翻在地,冲着苏临风大礼叩拜,“牤子自认蛮力惊人又习得武艺在身,此间绝无对手,没有想到竟然不及先生一合之力。”
“山野小民刘孟方见过忠义王!”
刘太公这时方信眼前的斯文书生就是牧官忠义王,立即颤颤巍巍地双膝落地。
“啊?”在场的众多庄客见庄主太公口称忠义王并大礼参拜,一个个连忙跪在刘太公的身后,“小民参见忠义王。”
“老人家快快请起,诸位快快请起!”
苏临风赶快上前扶起了刘太公,示意众人快快起来,并郑重表示,自己确实是玉寨山望山县的苏临风,但现在已经不是什么忠义王了,诸位不妨直呼苏某名讳即可。
“忠义王,哦不不不,苏,苏公子正堂有请!”刘太公长叹一声,连忙陪着苏临风、韩玉婧再次走进了正堂。
八仙桌早已被收拾干净,刘太公一边请苏临风、韩玉婧上首落座,一边急忙吩咐下人沏茶侍候。
“老人家不必如此客气。”苏临风与韩玉婧并不肯坐在上首,仍旧像吃饭时那样对席落座。
“苏公子,请恕老夫有眼无珠、不识尊驾!”
刘太公恭恭敬敬地奉茶过后,这才颇为心慌地说道,“明日那个骗子就要前来迎娶小女,这可如何是好哇!”
“呵呵,老人家现在既然已经知道了真相,到时尽管让人大棍子轰那骗子出去便是了。”苏临风笑着回答说。
“可是,那厮蒙骗得县令大人对其唯唯诺诺,明天县令大人肯定会率人前来,老夫一介平民,哪里敢在县令大人面前造次啊。”刘太公倒是思虑得相当周到。
“这样吧,既然那厮冒充苏某、坏吾名声,到时就由苏某对付那厮好了。”苏临风品了一口香茗正色说道。
刘孟方刘太公再三道谢后亲自安排苏临风、韩玉婧到上首客房安住,这才心情复杂地回去歇息。
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韩玉婧小声对苏临风说:“原本以为冒充小书生的家伙早把小书生的名声给败坏得声名狼藉呢,没有想到竟然是这个样子。”
“是啊,刘太公把苏某夸得脸红冒汗,只可惜把婧儿说得什么五大三粗、丑陋不堪!”
苏临风摇了摇头,“不过,那厮如果只是骗些银钱就走、或者是只骗一个女子离开的话倒还问题不大,关键是他在此借助苏某的名义住了这么长时间,肯定收刮了许多,到时再带一些妙龄女子悄然离开,那些罪名可全都落到了苏某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