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鬼门关一样的石像之后,就是又一道石门。
我觉得这里才是真正的入口所在,果不其然,到了石门口,阳司说:“这就是所有人都梦寐以求要找到的入口。”
这里是入口的话,里面自然就是那个地方了。
我怀着一些好奇和激动的心情,只觉得一个谜团就这样要呼之欲出。
阳司却站在石门前没有动,久久都不曾言语,我问他有什么不对劲吗,他回答我说如果我们能进去,石门自己会打开。
所以他说我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
这让我觉得能进入这里的人,都是注定的,我看向石门底下,只见那里零星可见一具具白骨,虽然不多,但足以说明,擅自前往就会是那样的下场。
我问阳司我们要等到什么时候,阳司说谁也不知道,时间到了,自然就开了。
于是我们就在石门前这样等着,这段功夫里我一直盯着阳司在看,他起先也不介意,但是被我一直这么盯着,估计也有些尴尬起来,于是问我盯着他看干什么。
我只觉得阳司这张脸,越看越眼熟,好似曾经在哪里见过。
就连他刚刚的问话都好像曾经在某一个时候发生过,让我有一种恍惚感,我于是迷糊地问道:“阳司,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
我看见阳司犹豫了一秒,接着果断说道:“不可能,我们从来不可能见过。”
我又看了阳司一眼,可是却深深地怀疑起阳司的话来,因为这种熟悉感竟然变得越来越强烈起来,他见我依旧用那样的眼神看他,于是转过脸去说道:“我们不可能认识的,你开始混淆现实和过去了。”
然后我回过神来,那种隐隐的熟悉感还在心头久久不去,于是喃喃说了句:“好奇怪。”
阳司看了我一眼,却并没有接话,他让我伸出左手,我于是木然地伸出去,只见左手心上那个太阳图案已经变得非常明显,他说:“阳乌蛊与金乌蛊最大的不同点就是,阳乌蛊会有一个积累的过程,所以阳乌蛊可以自由行动在阳光之下,但是,这并不代表你就安然无恙,因为每一次你置身于阳光之中的时候,都是在饲养亟待成长的阳乌蛊。”
他看了看我,继续说道:“所以,这是它在不断成长的信号。”
我收回左手,右手摩挲着这个印记,然后说道:“阳蛊并没有解药,任何所谓的解药都不过是饮鸩止渴,直到最后再也无药可解,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变成蛊尸,只是,每个人都会死,只不过死的方式不一样而已,所以我希望在仅剩的时日,能做自己觉得有价值的事。”
阳司看着我,却轻轻地摇了摇头,我见他这样子,于是问道:“你觉得不对吗?”
阳司说:“种在你身上的蛊不是催命符,而是引导你回来的标记,每一个迷路的人,总要有一个指引,回到自己已经忘记的地方去。”
我看着阳司,只觉得深深的不可思议,刚想说什么,他却朝我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他说:“我知道你想要问什么,现在你什么都不要问,什么都不要说,自己藏在心里就可以了。”
我看着阳司,久久才说道:“所以你是那个指路的人!”
阳司摇了摇头说:“我什么都不是,我甚至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如何能做你们的指路人。”
他说的很坚定,让人有一种不能质疑的语气,我说:“你在陪陵人蟒中待了多长时间,也只有你一个人知道。”
阳司说:“可事实是我不知道。”
之后便是沉默,长时间的沉默,我们谁都没有再看口打破这种寂静,直到又“隆隆”的声音响了起来,我们的注意力才转移了过去,我看见眼前的石门在打开。
两扇巨大的石门缓缓地张开一条缝隙,再石门打开的同时,我只看见刺得让人睁不开眼睛的光从里面射出来,我本能地用手遮住眼睛往里面看,等石门已经打开了一定的程度时,我看见再光亮中似乎有一些影影绰绰的人站着,但是这人影一样的东西模糊得不能再模糊,从石门背后汹涌而出的,既是刺得让人睁不开眼的光,又是弄的化不开的雾。
阳司说:“走吧,时间紧迫。”
于是我们缓缓走进了这似光似雾的白色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