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你做记录!”冬雪刚想自夸,周萋画抬手就将簿子仍给了她。
被周萋画打断话,冬雪脸色一沉,但听周萋画是让自己做记录,立刻又眉飞色舞起来,“好!”
她爽朗地答应了。
“死者年二八,身长五尺六寸,体下已显出不明显尸斑,死于庚寅年癸未月丁未日午时末!”周萋画微微一顿,解释道,“也就是一个时辰之前!”
“尸体衣衫整齐,外表没有损伤,眼睑有明显的瘀血,手指甲青紫色的,口唇黏膜完好,牙齿没有松动,颈部有明显掐痕,她是死于颈部被掐!”
周萋画说得流利,担心冬雪记不下来,她故意一顿,看向冬雪,但冬雪却早已抬起头,示意周萋画继续。
周萋画被冬雪的书写速度惊着,微微一怔后,立刻说道:“尸体的双手腕处颜色有异常,怀疑是皮下出血,应该是被人抓握形成的约束伤,初步诊断,死者是被人用手钳住双腕,而后单手掐住颈部窒息死亡!”
话音刚落,这董庸与黄玉郎进来,周萋画连忙退到门口,施礼,“儿周四娘,见过董少卿、见过黄刺史!”
再次见到周萋画,董庸喜上眉梢,连连伸手便要扶周萋画,却被周萋画一侧身,一收身子,躲过了董庸的搀扶,董庸略显尴尬,自行解围,“四娘不必客气,此案还得需要你帮忙!”
“少卿如此说,折煞四娘,刚刚四娘已经为死者做了初步诊断,死者应该是死于被掐住脖颈的窒息死亡!”周萋画说着就示意冬雪把刚刚记录的簿子呈给董庸。
“给!”冬雪垂首检查一番,将簿子一盒,单手递给了董庸。
天啊,这丫头!
周萋画被冬雪的无理吓了一哆嗦,连忙看向董庸,却见董庸已经开始仔细翻看着簿子,并没有要追究的意思,连忙示意冬雪站到自己身后。
“若有其他想知道得,四娘定然知无不言!”周萋画她一直垂着头,看着自己的足尖,宠辱不惊地答道。
她在说话时,眼神往左后方一瞟,冬雪竟然笔直的站立着,竟然没有随着自己行礼而对董庸行礼。
这丫头也太没礼数了吧,幸亏那年氏被吓破了胆,要不然自然又要多言几句,周萋画想着便要示意冬雪行礼,却听董庸说道:“四娘起来吧,先破案!”
他是没有注意到冬雪呢,还是故意不刁难,周萋画诧异,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周萋画也没做多耽搁,便直起身来,“好!”
经历了陈高一案,黄玉郎也不敢看轻周萋画,尤其是现在董庸还在场,他举手投足间透露着对周萋画的尊敬,“四娘子,据说您是第一个发现死者的,能否具体说说当时的情况!”
听到黄玉郎说话,周萋画记起了发现刘二尸体时的情景,同样也是作为第一发现人陈述案情,黄玉郎的语气跟态度可是天壤之别啊,周萋画感叹过后,开口说道:“儿此刻本应是在给老夫人请安,恰巧老夫人礼佛,离开时,听闻二姐姐被烫伤,这才到了这艾香坞,来探视一下二姐姐!”
周萋画开口先交代了自己出现在这里的原因,而后继续娓娓道来来发现尸体时的经过,“为收集行凶者留下的线索时,发现的这床下异常!”
虽然说,周萋画对年氏的敌对怀有芥蒂,但也知道名誉对一个女子的重要性,若不到分不得已,她是绝不会把周萋棋房内进男子的事说出去。
“哦……原来二娘子被烫伤了!”董庸也注意到周萋棋的奇形怪貌,不禁感叹,“那四娘,你可有找到烫伤二娘子凶手的痕迹!”
“有,行凶者从窗爬进房间,手拿烧壶,将水倒在茶盏里,泼到了二姐姐脸上!”周萋画边说边指着窗户上的泥渍,地板上的脚印,桌下的柴灰,“儿刚刚已经让人在艾香坞周围搜查,已经在房后找到了一支被抛弃的烧壶,壶内存有水的还有温度,经与痕迹对比,跟二姐姐的确认,应该就是凶手拿得那支!”
“如此说来,倒是有趣了,凶手进来行凶,一没有选择利器钝物,二没就近选择可具攻击性的武器,反倒是拎了一烧壶,只泼了一碗热水,着实有趣!”董庸忍不住大笑,笑过之后问周萋画:“四娘子,你对这凶手有何想法啊!”
周萋画静思一下,觉得继续下去,很快就会被董庸逼得说出烫伤周萋棋的是一男人的事,于是用最简单的话说得:“二姐姐性格外敛,人心直口快,平日里得罪不少人,应该是有人特意报复所为,只为警告,并没有要取她的性命!至于这床下的女尸,儿倒是认为,跟着烫伤二姐姐的人,没有半点关系!”
“怎么没有关系啊!”周萋画话音刚落,那温厚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冬雪终于再次忍不住开口发表自己的意见!(未完待续)r65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