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温书抽回手,指尖蜷缩起来,“痒死人了。”
令琛慢吞吞地抬起头,手掌仔细摸着下巴,“我早上才刮。”
半晌,他斜眼看着祝温书,“你哪儿痒?”
众所周知,令琛的声音是老天爷赏饭吃,万里挑一的好听。
却很少有人能听到他低语时的声线,带着一点气音,细细地摩擦着耳膜。
“……”
本来不痒的,现在感觉哪儿都痒了。
祝温书轻咳两声掩饰自己的胡思乱想,“我得回家了。”
说完,她起身要走,令琛忽然又拉住了她的手。
“这么早啊?”
他说这话的时候还是歪着头,从祝温书这个角度看过去,特别像……
“你能不能——”祝温书没想太多,脱口而出,“别撒娇了?”
“……”
令琛神情骤然一凛,怔怔地看了祝温书半晌,然后有点僵硬地别开了脸。
祝温书弯着唇笑,“走啦。”
一转身,却发现令琛拽得更紧,下颌线紧绷,抿着唇低头不说话。
盯着看了半晌,祝温书还是坐了下来。
“那我再陪你坐一会儿吧。”
室内突然安静得只剩两人的呼吸声。
令琛低着头,手掌裹着祝温书的手,拇指细细地摩挲着她的指尖。
她的手指匀称细长,指甲修剪得很干净,食指尖侧面还有一层薄茧,是常年握笔的痕迹。
祝温书粉笔字写得好看,以前班里的黑板报都是她承包的,所以每学期总有那么几天她得一下课就去后排,踩在桌上抬手写黑板报。
所以令琛看过很多次她的手。
却没想过,有一天他能光明正大地牵着这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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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会儿,祝温书收到爸妈的消息,问她回家没。
“我真的得回家了。”祝温书的声音有点儿闷。
其实他俩待在这里也没干什么,但她就是还想继续坐下去,一想到令琛明早就得回江城工作,她甚至都想在这儿坐一晚上算了。
但她没办法,明早还要和家人去祭祖。
她一点点地抽出自己的手,最后指尖又搭在令琛手背上,“我爸妈催我了。”
见令琛不说话,祝温书拎起包起身。
“你也早点休息哦。”
眼前的男人还是垂着头,祝温书没忍住,伸手摸了下他的头发。
令琛猛然抬头,祝温书连忙缩回了手。
“嗯,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