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大夫说你就是太紧张了,”瑟瑟不急不慢道,“不如给你找个法子让你不这么紧张。”
“瑟瑟说得对!”第一个响应的是叶四夫人,叶五夫人也立即跟着道,“瑟瑟是骁臣的老师,最清楚怎么做不过了,你说,他肯定听从。”
叶骁臣弱弱:“……老师打算用什么法子?”
瑟瑟手指了指外面中庭。
“这样,今夜也不算冷,你出去跑几圈,一边跑一边背诵我给你押题的几篇策论,什么时候背到困了,什么时候睡,就没事了。”
叶骁臣鼓起勇气:“我喝了药就睡,不行么?”
瑟瑟冷静反问:“喝了药你就睡得着了?”
叶骁臣:“……”睡不着。
他现在又兴奋又难受,紧张的浑身都是紧绷的,这种情况下缓解的药可能并不会起到多大作用。
瑟瑟也是明白这一点,才会给他附加作业,身体和精神两重的疲惫,不出半个时辰叶骁臣肯定能睡得打呼。
叶骁臣不想出去跑,可是一屋子的长辈,全部都站在瑟瑟这边,最过分的是叶无咎,直接把他拎起来往出一丢。
叶骁臣不得不因为自己的过分紧张而付出代价。
喝了药后,大家都离去,叶骁臣一个人傻乎乎在中庭一圈一圈的跑,一边跑一边背题,跑得累了,精神也疲惫,根本顾不得紧张,甚至连自己有没有把题背好都来不及查,困意袭来,他直接跑回房间倒头就睡,一觉闷到小厮叫他起床。
瑟瑟起的也早。
叶老夫人非要送叶无咎。叶无咎一个二十二岁的男人,怎么可能让家人送,叶老夫人就打着送叶骁臣的旗号,又把瑟瑟早早叫了起来,叶无咎这才配合。
瑟瑟连着没有休息好,一脸淡淡的,安安静静坐在马车里,抬眸瞬间,疏离的陌生感以及冷漠迎面扑来。
这让想来找瑟瑟鼓劲的叶骁臣头也不敢回拔腿就跑。
他若是考不好,怕不是要提头来见了!
叶骁臣跑的时候还特别讲义气,很孝顺地把叶无咎也拽着走了。
因为瑟瑟的那一个眼神,叶骁臣后背都在发凉,根本来不及去想春闱的可怕,全程都在担心老师是不是在对他生气,考完之后回去是不是要挨揍。
抓耳挠腮的叶骁臣甚至不想出考场了。
只是春闱三天的第一场很快就结束了,叶骁臣这一次一点紧张都不敢有,老老实实跑步背书,身体很识相的没有出问题,顺利撑过了第二场第三场。
春闱过后,叶无咎回家倒头就睡,带着一身疲惫。
而叶骁臣就像是放出山的猴子,约了一帮同窗吃吃喝喝,发誓要在出榜之前把一生该玩乐的必须享尽了。
不然万一落榜……
瑟瑟事不关己。她每天无所事事,就教林天佑启蒙。
三岁的孩子启蒙算是早的,而林天佑也很聪明,一教就会,瑟瑟倒是有些乐趣,什么知识都给林天佑塞。
春榜发放的那一天,瑟瑟在家中没有跟着去。
叶无咎难得来了她院子,与她坐在一块儿对弈。
至于叶骁臣早就做不出,约了同窗守在榜下了。
瑟瑟手里捏着几颗晶莹剔透的白子,无聊转着圈儿,她眼前的棋盘上,字字散落,几乎不成局。她随心所欲,想往哪里放就往哪里放,而叶无咎居然陪着她,全然没有将她围杀,而是用黑子一路追逐着白子,在不成局的棋面上,呈现了一副黑白交融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