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风是认准了这女人是妖怪,但这女人却没有做妖怪的觉悟,她仍是热情的在男人面前扮演一个好妻子。
“夫君,你挪一下身子,我帮你换一个褥子!”这女人嘻笑着拍了拍男人的身子,他们本就夫妻,肌肤相亲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女人的动作是那么的自然和随意,男人没有感觉到一丝的造作和轻浮。
陈风突然就想开了,他竟然不害怕了!
他现在能百分之一百确定眼前这个女人就是妖怪,那又怎么样?反正我现在不怕你了,因为怕没有任何作用,只要这女妖想吃你,你怕不怕都一样被吃!
“夫君,你也太厉害了,不但褥子全湿了,这被子也湿了一大片,恐怕也要换掉了!”
女人仍然是一副贤惠妻子的样子,她有说有笑,有埋怨,有调笑,有关爱,有呵护!
陈风感受到了妻子的呵护,但他的内心非常痛苦,他多么希望刚刚什么都没有看到,他甚至希望永远不知道妻子是妖怪的秘密,他甚至愿意在不知不觉中成为妻子的食物。
希望是美好的,但现实很残酷。
人妖殊途,是妖总会害人的,妖怪不除,不但他会死,而且他的母亲也会死,甚至全村人都会死!
陈风决定要杀死眼前这个妖女。
一大早他就起来了,他首先去找老张头送他的那一把破菜刀。
陈母见儿子在西间乱翻乱找,心中就有一种不妙的感觉,他预感到儿子肯定看到了她一直希望她看到的东西,但是,她还是问一句:“儿子,昨晚你都看清楚了!”
“娘,你是对的,我昨晚全看到了!”陈风也没有隐瞒。
“你现在准备怎么办?”陈母担心的问道。
“娘,我想怎么你都看到了,您就别问了!”他痛苦的对母亲道。
“风儿,其实娘现在想明白了,人有好坏之分,妖也有好坏之分,我看她是好妖,至少现在还不会害人,你现在完全可以不去理她,你甚至可以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陈母劝说儿子道。
“娘,你是担心我不是她的对手,会被她吃了吧!”陈风看着母亲道。
“有这方面的原因,但不全是,昨天她把一只流泪的鲤鱼放生了,这让我觉得她是善良的,应该是一只好妖!”陈母继续解释。
“什么是善良?什么是凶残?我们在白马河里下了好几张大网,每天要捕很多的鱼,然后把他们吃掉或买掉,我们每天杀了那么多无辜的鱼,娘你说,我们是好人,我们还是坏人?”陈风突然问了一个奇怪问题。
“孩子,你是不是傻了,我们是鱼民,我们不捕鱼我们岂不是要被饿死?”母亲显然要发火了!
“娘,站在妖怪的角度看,我们也许就是鱼民眼中的鱼,它们要吃我们只是为了生存,并不存在好妖或者坏妖!”陈风终于把表达的意思说了出来。
陈风终于找到了那么破菜刀,他又在厨房里找到了一个磨刀石,他找了把小板凳做在院子中央,开始磨起他的破菜刀来,“哧啦哧啦——”声音很是刺耳。
翠翠已经把丈夫尿湿的褥子和被子都拆了,她从厨房里拿出那只平时倒鱼盆,这鱼盆有着很浓重的鱼腥味,翠翠放了些清水反复的清洗,但是,她就是洗不掉这鱼腥味。
“夫君,你说这鱼腥味为什么怎么洗都不掉呢?”洗盆的翠翠和磨刀的丈夫离的很近,她随口问了一句。
“有些事就是这样,不是你想改变就能改变的,就像人一样,一生下来就是人,一些妖怪费尽了几牛二虎之力想修练成人,但她即使修成人形,但她骨头里流动的仍是妖怪的血,所以,她仍是一只妖!”陈风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