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过一排排办公桌,黄粱走到了挂着‘董事长办公室’牌子的木门前。这道锁比较有难度,黄粱必须保证在不破坏锁芯的情况下弄开它,这花费了他小一刻钟的时间。
伴随咔哒一声,厚实的木门悄然打开。黄粱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身后,才弓身走进办公室。王凯丽无疑在这间办公室上下了功夫,空间宽敞、装饰考究,在奢华的大理石办公桌后的实木书柜中,摆放着一本本鎏金烫字的精装本图书。它们的唯一作用是装饰。
黄粱只是简单的扫视了一眼办公室内的摆设,随即走向那扇通往内室的门。这间内室的空间不大,十多平方米,摆放着一张不大的双人床和一座双开门实木衣柜。从痕迹上可以看出,这间内室一直有人居住。
内室还有一扇门,门后是独立的卫生间。空间不大,被抽水马桶、淋浴器和洗手池塞得满满腾腾。
镜子呢?为什么没有镜子?管他的。
黄粱立刻开始了翻找。
由于要保持不留下痕迹,翻找的过程既繁琐又困难,黄粱只能一点一点的进行。豆大的汗珠滴在他围在脸部的围巾上,他不得不时不时的用力眨眨眼,防止汗水递到眼睛里。
翻找的过程中,黄粱留意到内室的墙壁上有一个长方形的印记,似乎之前那地方挂了什么东西,可能是巨幅的画或是照片。但看样子已经被拿下来了。黄粱并没有在内室中发现类似的东西。
没有。
经过地毯式的搜查后,黄粱没有找到自己想要找的物品。他确定自己没有放过丝毫的空间。
难道是在办公室里?
黄粱退出内室,回到办公室内。
认真环视自己身处的这间办公室,黄粱突然留意到办公室的墙壁上同样也有一个和内室墙壁上差不多大的痕迹。
难不成这里之前也有一幅画?
黄粱摇了摇头,默默对自己说现在不是关心这些事情的时候,他必须把注意力放在寻找那个东西上面。
可是它在哪儿呢。。。
黄粱开始在办公室内翻找起来。
虽然空间大了,但是能够查看的地方反而小了。办公桌的抽屉里没有发现它的影子——黄粱对此一点都不意外,即便是个疯子也不会把那东西放在抽屉里保管。
没有。
二十分钟后,黄粱得出了这个结论。
“该死。。。你会把它放在哪儿呢?”黄粱自言自语道。
一阵微弱的震动声透过轻薄的针织物面传导到黄粱的皮肤上。他立刻僵直在原地,目光恰好落在了面前书架上一套精装典藏版的马里奥。普佐的《教父》的竖封上。这套书显得有些与众不同。
它有被翻看过的痕迹。
理智告诉黄粱他必须立刻离开这间办公室,王建仁此时应该在为他争取时间。但他能争取到多少,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他立刻转身走向办公室的门口。手握在‘L’形的门把手上时,黄粱突然再次楞住了。
莫非。。。
他立刻转身冲进了内室。
与此同时,王建仁正处在水深火热之中。就算他再愚钝,也看得出王凯丽完全不相信自己的解释。
“————你必须听我把话说完,王先生,这件事十分的重要,重要到。。。重要到我不得不亲自告诉你。”
王凯丽莫名其妙的看着他:“那你就说啊。王警官,我听着呢。”
“呃。。。事情是这个样子的,你妻子的案子,你也知道,已经过了一百天的纪念日——呸呸呸,我说的是人话吗?纪念日?您千万别介意,我这人有时候就是这毛病,嘴不好使,脑子也容易短路。这件案子已经过了一百天了,没错,已经过了一百天了,这、这可是一件大事,值得庆祝一下——呸呸呸,我这臭嘴。。。”
别说王建仁了,王凯丽都要疯了。“你究竟想要说什么啊?”
“我想说什么。。。对啊,我想说什么呢?”王建仁小声嘀咕道,一双豆豆眼在眼眶中滴流乱转,平时不常用的脑子难得开足马力一次,“我想说。。。我想说。。。对!”他大吼一声,吓得王凯丽后退了一步,“我想对你说一句对不起!必须面对面的说,亲口告诉你我有多抱歉!”
王凯丽一脸蒙逼的表情:“呃。。。我知道不是您的错,只怪司马真那个混蛋太残忍、太狡猾了。您还有别的事情吗?”他说着就要越过王建仁。
眼见情况不对,王建仁扑通一声跪在王凯丽的面前,动作之流畅、决心之坚定,不禁吓到了王凯丽,把他自己也弄蒙了。他和王凯丽大眼瞪小眼的对视了好几秒,王建仁才想起来说话。
“我的错,是我的错啊!!”他一边哀嚎一边抱住王凯丽的大腿,“我无颜面对江东父老啊!”
“王警官,你、你松开,你再这样,我要叫保安——”
“抱歉,吓到你了吧?”王建仁突然松开手,从地上站了起来,他拍了拍衣服上沾到的灰尘,平静的注视着王凯丽。
这一百八十度的前后反差直接让王凯丽的大脑彻底宕机了。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