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年不重来风雨
还没走进,余栀就闻到熟悉而又刺鼻的香水味,除了何青黛还能有谁会跟自己这么过不去呢?
“你干得?”余栀不想再逃避,她冰冷的语气让空气都有了几丝凉意。
何青黛趾高气扬的望着她,语气里满是不屑,“你自己做的事情害怕别人说啊。”
“我只问最后一遍,是不是你干得?”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何青黛似笑非笑,此时的她不像在白晟面前那般柔弱,与之完全相反的一个人,“我说过,只要你敢动我的人一下,我是不会放过你的…对了…还有那个南藤,麻烦你转告他,走夜路的时候小心点。”
余栀盯着她娇媚的样子,毫不示弱,“我觉得你应该出国张张见识的,这样你以后想到这一刻就不会懊恼自己是多么愚蠢的站在我面前秀智商税了…对不起…我忘了你根本就没有智商。”
“你再敢说下试试?”何青黛听到旁边的人都在嘲笑自己,脸上有些挂不住了,“我听说你可是国外名校抢着要的高材生啊,看来是没钱出不了国才来的北渎吧,穷人就是穷人,现在大家都再来看看这件事,同居也是情有可原的把,虽说有些上不了台面,但一晚上赚的钱也是辛苦钱。”
何青黛眼神轻蔑的拍了拍公告栏上的大字,而余栀却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懦弱,这让何青黛说话的时候没了底气。
这话在余栀听来觉得可笑,原本她打算并不把这当成一回事的,可何青黛的模样让余栀不得不放纵不管。
“你给我听好了,我不是软柿子任人拿捏。你可以讨厌我,但也请适可而止,清者自清,我不想再多说什么,就这样,我要去上课了。”
何青黛被余栀突然抓着自己的手腕这个举动吓了一跳,她想挣脱却被越握越紧。四周围聚的人更多了,何青黛觉得自己像是被游客观光的动物一样,难堪,丢人。脸不自觉变得通红,余栀的面孔在眼前放大,冰冷的瞳孔是深海,无底,恐慌。何青黛能够闻到她说话时淡淡的茉莉香跟呼出的热气。
余栀松开何青黛的手,转身潇洒的走上楼梯,身后传来一阵叫好声。余栀轻轻笑了,眼睛却默然了,刚才的样子脸自己都觉得陌生。叹了口气,往教室走去,半路却被光头校长叫住。余栀当然记得他,与开学那天满脸殷勤恭维白晟爸爸的样子有所不同,今天他是板着一张脸的。余栀感慨了下人情世故,就被光头校长叫的校长室了。
刚走进校长室,余栀看到沙发上坐着一位端庄高压的女人,年龄约莫跟妈妈差不多大。那个女人从余栀进门前就盯着自己,不苟言笑,余栀被看得发毛,愣了愣,还是微笑的冲她点了点头。
“这位就是余栀同学,你们先聊,我回避。”
余栀来不及反应过来秃头校长就已关上门,屋里窗帘没有拉开,阴沉沉的。余栀心里感到不安,有种跳进秃头校长坑里的感觉。
“坐下吧,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白晟的妈妈,”天葵子打量着余栀好一会才开口说话,“今天来找你就是关于白晟的事情,何青黛已经把事情全都告诉我了,我也是为了这事而来的。”
天葵子瞟了一眼余栀,见她拘束的站在跟前,语气不满的说道,“让你坐下你就坐下,不用跟我假客气。”
“谢谢阿姨。”余栀虽然反感她的行为举止,但还是忍耐着坐下。两只手不停的揪着一角,知道她是白晟的妈妈,余栀也明白了她找自己的目的。“阿姨,关于白晟的事情我很诚挚的跟你说声对不起。”
“对不起有用吗?对不起就能把打在我儿子身上的伤一笔勾销吗?”天葵子说话的声音在颤抖,她可以忍受很多事情,但唯独不能伤害自己的心头肉,“看得出你很喜欢白晟,但我明确的告诉你,你们是不可能在一起的,自古以来讲究的是门当户对,我劝你也死了这条心,只要我在,你别想踏进我们白家的门。”
“阿姨,您是不是太抬举您的宝贝儿子了呀,我们家虽算不上富裕,但也不是穷的家徒四壁,您护犊子我可以理解,我也在这给您道歉,这件事是我的不对,可喜欢谁讨厌谁,这是我的私人问题,不是您说了就会改变的。”
天葵子抿了一口茶,笑了笑,“你这姑娘脾气还挺倔的,你母亲的性格应该也和你一样吧。”
“您到底想说什么,我虽不像你们富人光阴如金,可我一会还有课,没有时间在这浪费。”
余栀精巧的五官上写满了刻薄,很明显,她并不是很喜欢白晟的妈妈,余栀也说不上来为什么。但她能感觉对从对面传来的敌意,令自己毛骨悚然。
“这是一张支票,数字随你填,离开北渎,离开白晟。”天葵子从包里递出一张支票,原来这才是她来找余栀的真正目的。
手里的伤疤还没有好,断了半截的指甲更加锋利,轻轻滑过就溺出红色的血液。余栀看着她把支票递到自己跟前,封闭的空间里,余栀感觉自己被人用钱狠狠的砸在脸上,羞辱感比脱光衣服在外面裸奔还要让自己难受。
余栀咬着嘴唇控制不让自己冲动说出不礼貌的话,时间好像停止了,许久都没人开口说话。仅仅几分钟余栀脑袋里闪过了好多关于白晟的画面,最后停在白晟拒绝自己的那晚。余栀苦笑,光自己坚持有什么用,白晟也不喜欢我啊。
沉默的时间里,天葵子时刻关注着余栀的反应,熟悉的茉莉花香,这只有在白玄昇的书房里才有闻到过。
“想好了吗?决定好了就填数字把。”
“谢谢阿姨。”余栀把支票夹进课本里,站起身说道,“我需要在北渎读完大学,但我可以答应您…以后…以后绝对不会再打扰白晟…也不会喜欢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