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年不重来风雨
“你又逃课了吧,我就知道,不然按照你么学校超市人满为患的龟速能在我午休结束前半小时到就算幸运的了。”南藤往嘴里扒了几口饭,一脸看穿的模样说道。
“你又知道了,”余栀拖着饭盒已经十分钟了,却只潦草的吃了几口饭就把筷子放下了,“前天的测试今天出成绩我又挂了,这可如何是好,恐怕会留级把。”
余栀捧着杯热牛奶望着吃的正香的南藤,身体里就好像少了一个胃,完全提不起食欲。看到南藤盒饭快要见底,余栀紧接着把自己没吃几口的盒饭递了上去。
“这有什么呀,以你的智商这次测试只能算是个意外,考前认真复习一定难不倒你这个好学生的。”南藤自然而然的接过余栀吃剩的饭菜,嘴里塞得慢慢,含糊不清的说道。
在玻璃窗外经过的路人,恐怕都会误以为这是一对在一起很多年的恋人吧。
听到“好学生”这三个字,余栀想要张口说些什么,却不知从何说起。最后只憋出一句“说了你也不懂,我还是好好准备过段时间的司法考试把。”
在北渎大学,余栀拿到了人生第一张不及格的试卷。即使在考前的一个晚上余栀一如往常复习了个通宵,可第二天望着熟悉又陌生的试卷余栀再也想不起昨天夜里死记硬背的半个字眼。
成绩出来的时候余栀清楚的听到耳边有个清脆的声音在说,“哟,就这还是今年的文科状元,连这么简单的试卷都挂了,看来也不过如此嘛。”
是自己不够努力吗?为什么仅仅三个月的时间就发生了这么多翻天覆地的改变?
余栀在铺满水雾的玻璃上画下一颗爱心的形状,冰冷的液体很快侵蚀着指间仅残留的温度。
雪丝毫没有想要停下来的样子,白晟只要一离开暖气就会把自己包裹的像个粽子一样,只露出眼睛跟鼻子,不过大多数时间他只是坐在教室的最后一排抱着热水袋趴着睡觉。每下课以后何青黛都会把白晟捂凉的热水袋抽出来灌进刚烧好的热水,然后再小心翼翼的塞到白晟的怀里。
何青黛跟自己是同一专业,课表当然也是一样,于是每堂课何青黛都会坐在白晟身边做着上课笔记。
可身边坐着如此帅气的白晟,何青黛又怎么会乖乖听课呢?每次听课好好的,眼睛就会不由自主的望向白晟,可如果白晟不被打扰,他可以这样趴着睡上一天。往往白晟被周围的热闹吵醒,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就是何青黛一张面孔放大在自己眼前,于是吓得立马清醒过来。
“听说咱们系前天的测试成绩出来了,你知道考的最差的是谁吗?”何青黛低头鼓捣着自己碗里的饭菜,有意无意的提起。
白晟夹起一块红烧肉塞到自己的嘴巴里,嘴里鼓鼓的就好像是个仓鼠,“我怎么知道,反正不是我就行。”
“不过…”何青黛打量了一眼白晟,继续说道,“没想到今年的状元文科成绩竟然垫底,唉,果然一上大学,光靠智商是不行的,还得死记硬背。”
“咳咳咳…”一口饭菜卡在喉咙不上不下,呛得白晟觉得他们快要从鼻孔里喷出来了。
何青黛连忙从包里拿出水壶递给白晟,这个是保温杯,里面的水还热乎乎。
白晟摇了摇手,打开桌上的可乐就往喉咙里灌。等喉咙里舒服了一点儿开口说道,“怎么可能会这么差。”
“我就觉得她不适合我们的专业嘛,我们都是有家族企业才学的工商管理,她一个文科状元,学学中文系出来当个记者
不也挺好的。”
“……”
“不过也是,大家都是家里有公司的人,也就她家境一般般,天天逃课也算正常的了,据说还在准备司法考试,你说好不好笑,一个文科状元学工商管理还考试挂科,竟然还准备司法考试,她又不是律师…。。”
何青黛自顾自的说着话,完全没有看到白晟的表情越来越冰冷。
“我吃饱了,你慢慢吃吧。”白晟扔下筷子,抱起椅子上的外套就往门口,何青黛一脸迷茫的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回头看了看桌上慢慢的剩饭,是自己又说错什么了吗?
冬天里白晟特别喜欢长长的毛绒围巾,温暖的围在脖子上,然后带上帽子,大雪里把手伸进口袋,生怕一寸肌肤裸露在外面就会被冰雪冻伤。
白晟好几条这样的围巾,大多都是白芷每年亲手织的然后送给自己,最近几年何青黛也学会了织围巾,一有时间就抱着毛线团趴在寝室里,一织就是一整天。
经过公告栏几米远的时候白晟停下了脚步又回到告示面前,这次的考试成绩自己也算挤进前十,可却没有在上面看到余栀的名字。白晟眉头微微皱起,终于在最倒数的几个格子里看到余栀二字。
思考了一会儿白晟跑到余栀所在的教室,不过现在这个时候是午休,而且大学的教室是不固定的,只有那些好学生才会早早的抱着课本来抢最好的位置。
从窗户望去,教室内只有零散的几个人,每个人都在各自的位置上做着自己的事情。白晟犹豫了一会,反应过来自己为什么要站在这里。那个人,不是早就与自己没有任何关系了吗,既然如此,即使她不来上课,考试留级,又与自己何干?白晟回头看了一眼,苦笑自己真的是太爱多管闲事了,转身继续往自己教室走去。
转角口,不只是哪个系的女孩这么莽撞,白晟只感觉到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推到墙边差点踉跄摔了下去。还好自己穿的多,不然一定会个冰冰凉凉的瓷砖来个亲密接触。幸运的是,自己真的没有摔倒,就是被撞到的姿势狼狈了一些。白晟心里暗喜,像自己这样风度翩翩的美男子岂能当众出糗?“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赶着上课。。。”白晟刚想说话就被那张女孩的面孔堵得不知怎么开口。四目相对时已是大雪纷飞时。数日未见却像是思君千百遍。白晟在心里低声呼唤那个名字,余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