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们是三兄弟。”刘俊发问,三个头发染成三种颜色的小年轻,异口同声回答,声音很响亮,引得其他桌子的人齐唰唰向这边看。
刘俊认真打量了下,难怪黄毛航天笑每回都带着红毛和绿毛,敢情都是将头发染色分了黄红绿三色的拜把兄弟,还真是入了江湖的规矩,染了江湖的习气。
“俊哥,不怕你笑话,我们三人拜过把子,喝过血酒的。老二红毛航天亮,老末绿毛天航天明,都改名随我姓航,红毛、绿毛和我黄毛一样从小被家里人抛弃,有娘生没娘养的。”黄毛说着动了感情,说话都不利索,又连开三瓶啤酒瓶,递上两瓶给红毛、绿毛,举起瓶子。
“承蒙俊哥瞧得起我们,上回把我们教训一顿,把我们打醒了,没娘养的孩子又怎么了,照样可以学好,照样可以风光。俊哥,你是好大哥,恭维话我不会说,以后没得话说,跟着俊哥,你指那打那,上刀山下火海,咱三兄弟都拼了。”
黄毛可能不胜酒力,酒劲上来了,话也就多起来,晃着啤酒瓶:“红毛,绿毛,咱三兄弟再敬俊哥一瓶,从此往后就俊哥的人了。”
“来,走一瓶。”听着黄毛带着两个小弟表忠心,刘俊挺感动的,顿感心潮澎湃,开启了一瓶啤酒,朝黄毛、红毛、绿毛三兄弟碰了瓶子便又喝上了,哑巴和陈尔林自然不甘落后,也将啤酒瓶子碰得咣当作响,酒嘛,水嘛,大家一瓶一瓶的干,那才叫痛快。
酒壮英雄胆,刘俊还是粗中有细的,叮嘱黄毛明天家伙啥的要隐藏好了,要是那个名哥带人来,黄毛只须带上三十几个弟兄压住名哥的那些手下的气势就行,名哥那边的人不动黄毛也就不要动,对付名哥,摛贼摛王,相信有他刘俊和哑巴两个人能对付得了那位名哥。
两箱啤酒很快喝完,深夜近两点,不能喝得太多,也不能太晚,上午还有事。
黄毛抢着买单,还叫老板徐通财再烤了两百串羊肉串和一百串的小黄鱼打包给玩通宵网游的小弟吃,徐通财自是眉开眼笑。
由于喝了酒,刘俊没让陈尔林开车,和哑巴打了辆跑晚班的出租车回到红卫街。
坐车上,路过花儿红休闲屋时,刘俊特意关注了下休闲屋里的情况,见暗红灯光的休闲屋里有两个男子在和花姐、红妹说笑,有几个小姐盖着毯子半躺在沙发上等深夜的嫖。客上门,还有一个小姐在玩手机。
店里没见到有虞美人,兴许太晚虞美人接客多了熬不住已经睡了,或者正在接客也说不定。
想起上回在自家商店里碰见虞美人买走大盒安全套那种落荒而逃十分狼狈的样子,刘俊的心里就一阵纠结,那么清纯的学生妹就这般为了金钱而自甘堕落了,这个社会到底怎么了?
要是休闲店里能见到虞美人,刘俊还想会进去坐坐问一问的,是谁买走了虞美人的初夜了呢?多少钱买的呢?虞美人少女的初吻是那么的令刘俊记忆犹深。
想着虞美人,刘俊不由摸了摸被虞美人吻过的脸庞,心里一阵惆怅,没有先和虞美人那个,刘俊感到胸口有种说不出的疼痛。
夜有些漫长,刘俊在拥挤的卧室里睡不着,哑巴倒是挺安心,上床就睡了。明天会是个什么样子,是火拼还是单挑,或者找道上的人讲数?那个新冒出头的名哥到底是个什么角色,能比段二炮更厉害么?刘俊心里全然没有底,这就要走**了吗?
从某种角度说,明日是刘俊初出江湖的首度亮相,涉及到俊哥的名声能不能打得响,黄毛手底下三十几个兄弟都得有饭吃,刘俊顿感肩上责任重大,感慨多多,一不小心就上道了,人生就这么的神奇。
迷迷乎乎到天亮,刘俊早起后还是很有精神,和哑巴绕着红卫街旁的青云湖跑了一圈,吃了田秀花煮的面条后,刘俊坐在商店里等陈尔林来接。
哑巴在卧室里摆弄强弩“飞鹰”,装弓弩的樟木箱子配上了背带,可提可背,箱子开合之间,最多两三秒之际,哑巴便能甩开箱子,瞬间弯弓搭箭或装上钢珠开射,其威力更比手枪又快又精准。
不过,哑巴知道强弩是违禁物品,不到万不得已时不会开弓,象上回在青江下游岸堤上段二炮朝刘俊开枪的危急时分,哑巴才出手,接连发射铁箭和钢珠,解了刘俊的危,将段二炮扣鸟铳的手腕射中,也将段二炮的左眼弹瞎,致使段二炮焉掉了,刘俊一步登天晋级青江一带的江湖一哥,这都是强弩“飞鹰”的奇特功劳。
屋外传来熟悉的喇叭声,陈尔林开着面包车来到刘记商店接刘俊。
陈尔林将车停在商店门口,进屋热情地和刘德奎、田秀花打招呼:“伯父、伯母,生意好啊。”说着给刘德奎敬烟。
“好好好,今天你和阿俊要去哪里呀?”刘德奎接过烟,满脸堆笑,关心地问陈尔林。
陈尔林给刘德奎点上烟,说道:“伯父,这不今天和俊哥要去江南农产品市场嘛,过不了几天,我们就在要批发市场搞藜蒿批发了,这几天基本都是在那儿联系进货的事。”
“哦,那就好。”刘德奎美美地吸了口烟,刘俊和哑巴整天早出晚归的也不知干什么,问刘俊也是爱说不说的,经陈尔林这么一说也就放下心了,自己的儿子阿俊长大了,没有半点依靠老爸,自个在外闯荡呢,比起他老子来强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