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承安却猛得起身,冲了出去,差点撞上从厕所回来的顾水清。
顾水清一头雾水:“四哥怎么了?怎么一句话不说就走了?”
陈玉芹脸色尴尬,心里暗骂死孩子发什么癫,把人家苏知青都吓到了!
不就是做个小木箱吗,不愿意就算了,至于这么大反应吗?!
她转头看向满脸惊愕的苏青禾,拉着她的手,轻声道歉:“青禾,别理他,你放心,他不想做也得做,晚上就让他给你做,连夜做。”
苏青禾仿似如梦初醒,忙不迭摇头:“不……不用了,婶子,我先走了。”
没等陈玉芹开口,她就急急跑走了。
一直走出很远,苏青禾才渐渐慢下脚步,心里那种懊恼的情绪也消散了一些。
她自嘲地笑了笑,是她想得太过美好了。
人家是年轻有为的大队书记,而她只是个小小的知青,身份地位悬殊,凭什么劳动人家书记的大驾来替她做箱子。
顾承安不愿意也在情理之中。
想清楚后,苏青禾心里的最后一丝懊恼终于消失,随之而去的还有心底那一点点朦胧暧昧的好感。
天色还没有完全暗下来,现在正是吃饭时间,苏青禾加快脚步往知青点赶。
迎面走来两个年轻男人。
苏青禾长得美,尽管穿得素净,却不能遮掩那惊人的美貌。
两个年轻男人哪里见过这样的绝色,当下就走不动路,流里流气地拦在路中间。
“妹子去哪啊?要不要哥哥们送你回家?”
苏青禾停下来,俏脸含霜:“让开!”
留着寸头的瘦高青年邪邪一笑,语气轻浮:“不让,你是不是刚来的知青?我怎么没见过你?”
另一个高壮青年笑得更放肆,面露淫光,摸着下巴色眯眯地将人从头打量到脚。
嘴里啧啧有声:“美,比县里的小百灵还要美。”
两人那淫邪的目光令苏青禾直犯恶心。
她明明穿着长衣长裤,包裹得严实,此刻却有种没穿衣服的羞耻感。
这种小流氓无聊得很,你越怕他们越兴奋。
苏青禾冷着脸:“再不让开我喊人了!”
那两人像是听到天大的笑话,笑得前仰后合:“你喊啊,我们哥俩也没把你怎么样吧?”
高壮青年上前一步,伸手就想摸苏青禾的脸,嘴里不干不净的:“瞧瞧这脸嫩得比剥了壳的鸡蛋还白净。”
他手还没碰上去,直接就被苏青禾狠狠拍了下去。
这一下又狠又重,疼得他龇牙咧嘴,忍不住爆粗口:“我艹你妈的,你往哪打呢!”
苏青禾刚想说打得就是你,斜下里突然伸出一只手,一把攥住高壮青年的领子,狠狠地将他朝后甩了出去。
“嘴里再不干不净的,小心打得你满地找牙!”
瘦高青年接住差点跌倒的同伴,一下子没了刚才的张狂样子,垂着脑袋低声喊了句四叔。
顾承安不着痕迹地将苏青禾护在身后,目光冷厉:“顾正远,你是不是又皮痒了?”
瘦高青年就是顾正远,顾家老大的儿子。
整天不务正业,和一些不学无术的小流氓混在一起,十天半月不着家。
今天倒好,不只带外人回来,还当上了拦路调戏姑娘的流氓。
顾承安想到那只黝黑肮脏的手差点摸上小知青的脸,心里的怒火怎么也压不住,看向高壮青年的目光便带了狠戾。
高壮青年叫王长富,是顾正远的狐朋狗友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