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缘在此刻却是长出了一口气,脸上也终于浮现了笑容。
“计某此前是真的怕啊,怕你们这群无胆之辈到最后也没有胆子出来找我,多拖一年,多拖一天,甚至多拖一刻,都是天地之难,不过还好,你们总算是来了。”
在计缘说话的时候,月苍等人也没有停下动作,天空阴云散去,居然是一面巨大的月苍镜,各方都出现无人的身影,周围的一切都显得极为扭曲,一道道流光向着计缘和獬豸卷去。
獬豸以拳相抗,计缘则挥袖将这些光扫开,但这些光逐渐化为一道道狭长的光影,犹如存在着生命,月苍等人脚踏这光芒接近计缘,立刻对他们出手。
上方的月苍镜更是有着极为诡异的能力,有时候计缘面对的是正面袭来的攻击,却在挥袖的一刹那发现面前的景象扭曲了起来,而攻击的景象还在前,危机感却忽然从背后升起,挥起剑鞘一格才挡下攻击,而这种攻势每一息足有数十上百回。
“计缘,你也休要虚张声势了,在这阵中,天河星光都照不进来,妄图借此天地之力来对付我们就是痴心妄想。”
“哼,妄图独领天道统御天地,你志气不小,就是没那能耐吃下!”
“传言说你有一株灵根之木,放心,纵然我等超脱天地而走,也会带上灵根的……”
月苍显得比其他人更加“心善”一些,对着依然在不断抵抗的计缘道。
“计先生,你我也算相识一场,虽做不成道友,但也算有一份交情,若天地最终破碎,我离去之时,亦可庇护你重视之人,如何?”
獬豸听得都受不了了,忍不住大声咆哮起来。
“吼——本大爷听得要吐了,你们这些坏种,还能有这份好心?不过是想要动摇计缘的信念罢了,做梦吧!”
“轰隆……”
计缘和獬豸脚下的大山粉碎,二者直接升空而起,承受着阵中的压迫不断挪移,也不断同对方交手。
阵中山塌、林毁、地裂、天崩……
冲击越来越大,范围越来越广,交手的威能一次比一次夸张,而且频率一次比一次高。
“计缘,你好了没,他们想耗死我们!”
从最开始,主要压力就在獬豸身上,而计缘虽然不时还手,但更多精力放在观察这所谓中元四方凶煞大阵上,不看清阵势,可能会令剑阵难以完全覆盖,从而给对方逃脱的机会。
不过在扶桑树倒塌的那一刻,计缘的法眼就已经开始发热,眼中隐隐浮现日月,观天地万法仅仅一瞬就能明晰道妙,观这凶煞大阵也是如此,短短时间已经在脑中还原出阵图,理解得明明白白。
“好了。”
轻飘飘回应了獬豸一句,计缘手中出现了剑意帖和剑书,然后轻轻一抛,两分书卷刹那间化为流光,在月苍等人还不及反应的时候,已经一个飞向天际一个飞向大地。
画卷虚化,瞬间好似延展到天地极限,并且缓缓打开,其上的内容不是《剑意帖》上的本来文字,也不是计缘所书的《剑书》本来内容,而是一白一黑纯粹的两面。
天为白,地为黑,二气显化乾坤交融。
“嗡——”
从开始到现在,一直没有出鞘的青藤剑缓缓升起,月苍的人打出的数十道扭曲流光竟然全都在计缘和獬豸身前化为虚无,顿时让他们警觉地远退,同时也看向天地。
“怎么回事?”
“计缘搞的鬼?”“他在布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