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就是贴身宫女的任务,这怎么推脱?
无奈之下,扭手扭脚的,别别扭扭的,笨手笨脚的帮公主脱衣服,幸亏公主心情不错,温柔的轻声说道:“没事的,你天生残疾,肯定干惯了粗活,没有伺候过人,慢慢的就会了。”
李瀚拼命点头,在公主的指点下,终于顺利完成任务。
所幸公主只脱掉繁琐的外衣,贴身留有白色的短襦长裙,透过那薄薄的衣料,公主的胸口已经小荷微露尖尖角,杨柳腰,翘臀长腿也颇具规模。
这**的一幕,着实让李瀚心旌神摇,拼命咬住舌头控制住自己疯狂流动的血液,腰弓的虾米一般不敢直起身子。
衣服换完,公主慢慢的摘掉头上的步摇金凤,发髻也放了下来,登时,从她头顶似泻下一泓黑色的流泉,一直流淌到臀部,越发映衬的她肌肤如雪,眉目如画,美艳绝伦。
“小红,帮我把头发绑起来。”
李瀚怀着满腔的爱意,在公主刘瓶的背后跪坐下来,慢慢的,轻柔的拢起她乌黑的长发,那发丝如丝缎在他指尖流动,让他的心也随着这波浪在荡漾。
他的眼神越来越温柔,两辈子第一次认真的帮女人梳头,轻轻的编了一个蝎子辫,因为投入,因为认真,居然编的像模像样,发端用一根红绢绑了一个蝴蝶结,很土气,也很调皮。
公主原意是让他绑住头发不影响行动,谁知他居然给她梳了这么一个前所未见过的新奇发辫,她手抓着长长地蝎子辫儿越看越喜欢,笑眯眯捏了捏李瀚的脸说道:“小红,没想到你还挺巧,以后就由你给我梳头吧。”
李瀚一听吓得赶紧拼命摇头,双手上下比划,终于,刘瓶明白了,笑的“咯咯”的好一阵子才说道:“你是说,你只会梳这种,不会梳我白天那种发髻啊?你放心,那种只是遇到需要见官府或者到达后行大礼才梳的,平时赶路不需要那么隆重。”
某丫鬟终于松了口气,累了半天,拿捏了半天,就松弛的坐倒在地上,双膝盘起来揉着腿。
公主没有丝毫要责怪他太随便的意思,自顾自的说道:“小时候都是母亲亲自给我梳头,可惜我们搬进长乐宫的偏殿之后,她就再也没有给我梳过了,她……总是在哭……”
李瀚暗暗叹息一声,是啊,从高高在上的诸侯国夫人变身为阶下囚,个中的滋味谁受谁知道,赵王妃的确不会再有心情给女儿梳头了。
看着瓶儿说着说着又一次落下泪珠,李瀚不由自主的升起大男人情怀,坐起身子把瓶儿揽在怀里,轻轻的拍打她的后背。
瓶儿为什么听到李瀚是哑巴,反而更想要他了呢,就是她在长乐宫压抑了太多心里话不敢讲出来,若被别有用心的人汇报给太后,可就是对皇家心怀不满的大罪过,现在好了,小红反正不会说话,她就可以畅所欲言了。
就这样,在初秋的傍晚,从天边火红的晚霞一直到暮色苍茫,李瀚就这样轻轻半抱着刘瓶,听她絮絮叨叨的讲述她生活的点点滴滴,细细聆听她的喜,她的悲,她的幸福,她的哀愁,她从来到这世界到现在的短短十四年中,经历过的所有跌宕波折。
李瀚越听,越觉得这女子在他心头的分量越重,他暗暗发誓,一定要尽自己最大的力量,弥补刘瓶所受过的委屈,给她她想要却从没有得到过的快乐。
李瀚知道这很难,首先,作为一个和亲公主,刘瓶跟他之间没有半点可能性,更没有他可以给予她的美好未来,属于他跟她的团聚时间,也仅仅就是他之前还觉得好生漫长的一千多公里路程,现在看来,这段路为什么不是一万里十万里,需要他们耗尽一生才能走完?
“小红,听说匈奴人凶悍血腥,动不动就削掉人的头盖骨,用头颅做酒杯喝酒,我好怕啊……我真的好怕好怕,如果可以,我宁愿死掉来逃脱这种命运,可是……我若死了,皇上一定会杀死我全家的……
我临走的时候,皇上答应我,说只要我和亲成功,就放我全家自由居住,还封赏我哥哥,所以我只能去……呜呜呜……”
刘瓶讲到这里,浑身瑟瑟发抖,李瀚不由自主的搂紧了她,这一霎那,他下定决心就算是拼上性命,也必须要解脱这女孩的噩梦,决不能让她被匈奴人荼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