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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白上楼,赶的匆忙,可是父亲还是在手术室里,等待已久,没有她的签字,父亲的手术一直都没做。
泪水在眼里,模糊了那一纸手术单,安白都不知道自己写的是什么,最后那一横落下,她泣不成声。
见惯了生死离别的医生,丝毫没有劝慰她的打算,拿走手术单,就进了手术室。
安白死死的咬住牙,不让自己哭出声——眼泪是最没用的东西,丝毫解决不了任何问题,还带着悲哀和黑暗,她不哭!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安白清晰的感觉到一种孤寂,这么大的城市,这么大的医院,只有她一个人,一个人,承担这一切。
“安白,你长本事了,敢骗我?!”司空长庭从电梯出来,伸手把什么对着她摔了过来。
安白木然,下意识的躲了一下,东西落在地上,她看清楚了,是她的鞋。
脚上的疼痛重叠,她已经分不清是脚上什么位置疼了,但这疼痛让她清醒。
面前是男人的脸,冷意森然,她抬手抹过眼:“我骗你什么了?”
“安健他根本就不需要手术!”
“……”
她从不曾开过玩笑,更不会拿她父亲说事,这指控实在无厘头。
安白脸上犹带泪痕,字字啼血:“司空长庭,那是我爸,就算是有做错什么,我来承担还不够,非要搭上他的老命吗?!你的血是冷的,也没有心吗?”
司空长庭盯住她:如此作为,不像做伪,可是,刚才医生很确定的告诉他,安键只是昏厥,不用手术,已经抑制住了。
她不知道?还是,她装出……
不,她没这本事!
一念未及,他自己就先行否定,随后再看她,她已经彻底冷了脸,直直的看向手术室。
男人凌厉的眼神回头对跟随而来的助理使了个眼色,助理看懂,直接去手术室——硬闯!
“你们做什么?”安白大惊失色,她父亲还在手术中,这些人,是想害死他吗?
她直接就想要过去,司空长庭手一紧,禁锢了她,她竟然撼动不了半步!
“你放手!放手!放开我!”安白强烈挣扎:“你有什么冲我来,不要对我爸这样,你让他们住手啊!”
原本已经停了的泪,再次从依旧泛红的眼眶里涌出,安白挣的厉害,大有拼个鱼死网破之意。
可是,她拼的是司空长庭,哪怕鱼死了,网都不会破。
眼睁睁的看着那些人闯入手术室,推出了父亲,安白彻底急红了眼:“你们都滚开!”
硬生生的把自己胳膊从司空长庭的手里挣出来,被抓起红肿痕迹都不顾,奔到病床旁,伸手就把人给推开了。
孱弱的臂膀张开,护住昏迷的父亲,安白像受伤的小兽似的嘶吼:“你们滚开!不要碰我爸!不要动!”
她红眼赤脚,狼狈不堪,却做出这种强硬姿态,一时间,还真是让他们不好下手。
司空长庭亦是冷脸沉眼,默然,权衡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