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笑,二舅和二舅妈也是破涕,一家人,完全沉浸在一种历经劫苦后相对无言只懂相惜的情境中,擦干了泪,我想到家里另一个重要的人,“小六呢,他最近怎么样。”
提到他,二舅妈脸上的笑意没了,抽了下鼻子,“臭小子也不知道哪去了。”
“怎么了?”
二舅提到小六脸色也有些沉重,“之前都挺好,知道你生完孩子一直昏睡还着急要回来,后来不知道怎么就没动静了,你舅妈着急,就不停的给他去电话,一个月前他才来动静,还是问你怎么样了,知道你还在睡,就说不要担心他……”
“那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
我有些着急,隐约记得二舅妈好像是在电话里朝他嚷过,“我手机呢,我给他打。”
“没用!关机了!”
二舅妈摆手,“一个月前他就说他对象不见了,说是要自己找,我问他是不是吵架了,他还说没有,这人山人海的你上哪找去,多问了他也不说,就说让我们照顾好你就行了,他找到对象就回来了……电话,只能他给咱们打,一个多礼拜来一通,就问你什么样,别的不多说,谁知道他那边发生啥事儿了!这都走一年多了!”
我听着拧眉,安九不见了,那就只有一个可能……
白婆子!
转眼看向二舅妈,“我滨城的东西都给我带回来了吗!”
安九在我这条虫,我看一眼心里就会清楚个大概了。
二舅妈嗯了一声,指了指书桌,“小秦那里的都给你带回来了……”
我看过去,也就是两个木盒,一个密码的,一个是太姥早年给我留下的,“有瓶子吗?装虫子的!”
二舅妈摇头,“他没说有什么装虫子的瓶儿啊……”
我仔细的想,明白了,那养安九虫儿的瓶子我为了接露水迎日月光方便一直放在阳台的,当时许叔可能并没有给我收到给秦森的箱子里,所以我压根儿没带到秦森那去,现在肯定还是在顺口那边的别墅了。
二舅妈见我不答话还在自语,“哦,小秦说还有个玻璃瓶子,但是碎了,他给你买了个新的,不知道谁给你折的纸鹤都装到里面了……”
纸鹤?
我看向那个崭新的玻璃瓶子,里面的个别纸鹤翅膀身上还有着点点的血迹,想到朝阳姐,心口还是暖暖的,多奇妙啊,一个人,能做到让你想到就是温暖,就像朝阳,如同她的名字,我微微的沉气,等忙完了手头的事儿,最要做的,就是去看看她,感谢她给我的幸运,是她,帮我保住了孩子啊。
回头,我抽回神看向二舅妈,“二舅妈,你放心,我明天就回滨城,小六那你也不用担心,我去处理……”
白婆子的那些事儿我肯定不能跟二舅妈讲,不过,我可以确定小六现在应该没事儿,这像是一种本能,不会知道一个人过不过的好,但生死,却是心里有谱。
二舅妈手摸了摸我的脸,“葆四啊,我一看你这样心就安啊,有你在啊,多大的事儿都不是事儿了。”
我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笑,回头又扯了扯二舅的手,这半年,我像是重活了一遍,不过这师叔既然给灵,让我身体好了,那我相信,一切都是往好的方向发展的,苦了那么久,应该甜了。
晚上我先去给许叔去了个电话,让他去我的卧室阳台看下玻璃瓶子里的蜈蚣,许叔对我的电话自然是惊讶,从杨助理那他也算是知道了个大概,随后就剩担心。
许叔应了一声,“葆四啊,你真的好了?杨助理说,你是什么产后抑郁,陆先生那边又……”
我告诉他我没事,聊了几句后许叔跟我说那蜈蚣还在,他以前一直以为那是我养的宠物,所以也不敢乱动,现在看去,就说是有点蔫儿,“卷曲着,但是一碰会动。”
卷曲着?
这说明蜈蚣在自我保护,我凛了凛眉,看来安九自己身体里的那条已经凶多吉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