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姑娘站了起来,她比岳荼小一圈,可气势却很强。
“这件事是石侍郎刻意为之,希望止了民间造谣之风,杀鸡儆猴,并非针对令弟。我家父母与石家不对付,故而才有送他就医一事。”
“无论如何,谢过莫小姐。”
岳荼道。
“不必。天将落日,我家门禁很严,也该离去了。岳姑娘,再会。”
莫姑娘走出门去,背影拖得长长。
树影斑驳,印在她的影子上,像是天造的皇冠。
岳荼忽觉膝盖发软,下一刻就坐在凳子上。
这位莫小姐,了不得。
至于石侍郎?
岳荼想了想,那是住在东街里左数第三座大院落里的人。
她又站了起来,将饭菜端进里屋。
明束素在处理政务上很有天赋。
楚羽起先打算在旁教两手,不仅显示结盟的诚意,也展现一下自己当楚家家主不是光打仗得了。但风清嘉指点的足够好,她就索性三天两头往军营里跑。
谁让对面就驻扎着剜族的兵马呢,她身为将军,总要盯着一些。
风清嘉也很赞叹明束素的本事。
绛雪一个州府的折子,风清嘉熟练过后处理约莫两个时辰。明束素初初上手,三个半时辰竟也足够了。她本就聪慧,举一则能反三,风清嘉大略指点,偶尔点拨,时间滑过半个月,而今只需三个时辰,明束素就能将所有文书处理完毕。
但,有一点不好。
明束素已不是十几岁的孩童,却总要和她一起睡。
风清嘉起先容忍了她几日,而后顾忌流言,不得不把自己的窗户钉死。
明束素不是容易罢休的性子。
她或是派人入夜时分请风清嘉商讨文书,或是说要挑灯夜战,让风清嘉给她带些宵夜,花招使了一出又一出,不肯消停。
风清嘉不由想起当年在宫中的情景,实在佩服她的毅力。
“先生?”
风清嘉侧着身揉了揉眼睛,不想她看见。
明束素天生娇惯,将被褥等物费重金重制了,与她同眠,总是比别的地方睡得好些。
她昨夜又睡晚了。
入目是明束素的笑意。
“什么时辰了?”
风清嘉仔细地穿衣,不去看明束素,后者就躺在旁边,动也不动。
“今日的折子不用批了么?你也该起来才是。”
“每十日一休沐日,今日的确不用批折子。”
明束素狡黠地笑,往被子里窝了窝,言语惺忪。
“已经入春了,难得有空闲,之后先生可要和束素一道踏青?”
风清嘉刚要回她,窗口传来清脆的鸟鸣。
这是信鸟的声音。
“说不准是父亲的消息,你且等一等。”
风清嘉点了点明束素的额头,踏青这主意很不错。
总闷着对身体不好,而明束素的身体是第一要紧的事情。
果是苍平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