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听此言,太白金星白发一甩,一副正义凛然:“瞎说什么呢你?我太白金星什么时候做过缺德事啊?我还没找你算账呢!行云和织梦之前那两次是不是你在暗中搞鬼?”
战隐无所畏惧,下巴一昂,回答的甚是傲慢:“是又怎么样?那个诅咒不是有三次机会吗?只要在第三次来临之前,我们灭了欲魔,十一弟重返天庭,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太白金星想起一千年前欲魔那个无人可破的诅咒,这对有情人必须经历生生世世的互相残杀,若有一世连续三次未应验,欲魔便会重生。而刚刚经他掐指一算,之前两次应咒时都发生了变故,一次是在淡云步六岁那年,一次就发生在不久前杜绝城的蛇妖做乱事件,而第三次,谁也不知道会在什么时候发生。
但让人匪夷所思的是,欲魔已经提前现世,似乎所有的事情都不再按照原来的轨道发展,这么一来,行云和织梦的第三次应咒似乎也没什么意义了。
可是,他怎么觉得会有更可怕的事情发生呢?
当下心一急,太白金星跺着脚直嚷嚷:“不行不行!这件事情事关重大,我一定得上天庭汇报陛下,再瞒下去我这颗脑袋恐怕就要搬家了!”
“自私!胆小鬼!”战隐冷冷嗤笑了一声,语气相当鄙夷:“你们这些做神仙的,什么事情都只为自己想!十一弟在人间受了一千年的苦,每一世不是被织梦妹妹残杀,就是亲手杀害织梦妹妹。可你们呢?安枕无忧过着逍遥自在的神仙日子!欲魔是六界共同的敌人,凭什么只让他们两个苦苦承担?我看哪!还不如让欲魔毁了六界,早点让世界末日来临呢!哼!要受苦也大家一起受!”
太白金星被他一席话数落的老脸一阵通红,牙齿咬的嘎嘣作响:“那那那那!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有点胆小我承认!你说我自私?我怎么自私了?我要是自私会跑到人间来帮行云恢复前世记忆?我这不是想让他早点知道自己的身份,知道欲魔,好做出……”
没等他把话说完,那厢战隐已经忍无可忍反驳:“少假惺惺了!你都来人间几天了,我怎么没发现十一弟恢复了记忆?”
太白金星激动地捏捏鼻子,心里不禁暗忖,这臭小子真不愧是天帝的亲儿子,真是说哪儿都说不过,当即一个跳脚,急道:“我的殿下哎!这种事情我怎么能做的那么明显呢?那得循序渐进,让行云自己慢慢开窍,慢慢感悟嘛!不然被天帝知道我暗中……”
战隐谑笑一声,冷不丁帮他补充了一句:“不然被皇父知道你暗中协助十一弟,你的小命就不保了是吧?”
太白金星忽觉那道道金光不像先前那般炙热了,竟诡异地让他从头凉到了脚。老脸一垮,他苦巴巴的就差没给他跪下了:“不是,殿下你真误会了!我……我就是有点胆小而已,我不是自私,不是自私啊……”
“解释就是掩饰!”战隐斜睨他一眼,语气冰冷决绝,“你别白费口舌了!也休想去天庭告密!我会保护好我弟弟的,若是最终还是难逃宿命,大不了,我们六界集体灭亡!”
听其一席话,太白金星顿时哑口无言,几口唾沫咽了下去,心想:
是啊,千年以来,众神都冷眼旁观着这对有情人彼此相残。若不是当初天帝心有不忍,在行云被贬下凡之前,将他体内的七情六欲封印,如今的行云殿下,真不知会被折磨到如何残酷的地步。而他深爱的那个白衣飘逸如风般潇洒的女子,本应天真无邪,自由洒脱地过着平静的生活,却不料卷入欲魔的诅咒,生生世世受尽磨难,不得善终。
一千年了!这个诅咒还在无情地继续!而欲魔,却是不生不灭的一股力量,即使天地俱灭,即使万物重归混沌,它依然存在。六界能做的,就是利用比它更强大的力量,镇压住它,但谁也不能保证,未来,它会不会再次重生……
想起欲魔,太白金星终于清醒过来。现如今,欲魔提前神秘现世,大抵跟刑诺那个大魔头脱不了干系,与其去找天帝挨顿骂,不如尽快查查这个刑诺究竟在搞什么鬼,说不定可以顺藤摸瓜找到欲魔的所处之地,然后趁其力量尚未爆发将它镇压,说不定所有的难题都迎刃而解了!
想到这儿,太白金星总算舒服地吁了口气,盘腿往云端上一坐,手托着下巴,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傍晚时分,天边的彩霞绚烂夺目。
玩闹了一整天的小灰兔早已累趴在了桌子上,兔爪一会儿挠挠桌,一会儿拨弄拨弄酒杯,有气无力地看着眼前忙碌的身影。
月痕一直都很好奇淡云步这家伙平时都吃什么,或者真的跟神仙一样不食人间烟火?今天她算是开了眼界了!这男人!法术高强画工精湛赋诗谱曲还能调酒泡茶也就算了,居然还会种菜?什么土豆番薯萝卜青菜,后院满满的一大片!敢情这家伙每天都过着采菊东篱下的田园生活呢!妙啊!实在是妙不可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