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如果我没有猜错,淡云步正是为此前往月池国。这样一来,他暂时就不能死。不过,我不想他日子过的太安逸,必须时刻给他制造危险,让他每日提心吊胆惶惶不可终日!呵呵,那样才好玩呢!”她娇柔谑笑,目光却透着凶狠锐利。
楚寒音低头想了想,道:“寒音明白,要在他之前找到九金舍利,然后……”他说着,杀气弥漫在勾起的唇畔上。
她的语气再次冷漠生硬:“然后就没你什么事了。记住,无论如何要保住他的命,他那条贱命除了我之外,谁也不能动!但如果他死在了别人手上……”
楚寒音重重地磕了个响头,大声道:“是!寒音明白!”
过了好久,楚寒音才慢慢把头抬了起来,见眼前已空荡无人,不由冷笑了一声。
呵!还真是个奇怪的女人!
当然,他自是做梦也不会想到,这个利用他的女人,正是当日傻傻前去苍篱山拜师学艺的丑女月痕。
那道火红色的身影如暗夜里的一团鬼火,穿梭在阴暗森冷的树林中,飞掠到一棵参天大树之上,她摘下面具,露出一张绝色容颜,目光冷冷盯着不远处相互依偎的三人。
走了一个多时辰,他们终是累了,在一处废弃的茶棚勉强过夜。
她看着风间斩柔脱下自己的外衫非得给身旁男人盖上,结果顺势靠在了他的怀抱里,那幸福而又得意的笑声刺痛了她的耳膜。
红袖一甩,已经破烂不堪的棚顶顿时塌陷下来,只听唐千峰一阵鬼哭狼嚎,三人艰难又狼狈地爬了出来。
司马如月忍不住掩唇嘲笑,转瞬目光冷厉扫向他们。
“云大哥你没事吧?你有没有受伤啊?”
斩柔捧着行云的脸上下不停地打量,又在胸前摸来摸去,看得一旁的唐千峰目瞪口呆,连头上的杂草都忘了甩掉,张着嘴发傻地望着这对明目张胆秀恩爱的男女。
“我没事,没事……”行云局促地直往后退,不料脚下一个踉跄,眼看就要摔倒在地,却在千钧一发之际停下了动作。仿佛有只看不见的手又将他扶了回去。
他庆幸的同时,左耳不禁一动,顿时面露惊愕,毫无神采的双眸突然间闪烁出泪光。然而不过转瞬,那熟悉的气息已经远处,只遗留下风吹草动,暗夜幽香。
“织梦!”不顾一切向前奔去。行云还是不幸被树干绊倒在地。
“云大哥!”斩柔惊呼。大步流星跑去扶起他,“云大哥你跑什么?出什么事了?”
行云置若罔闻,一心向着前方摸索着。步履维艰仍不放弃:“织梦!不要走!不要离开我!织梦……”
织梦?
斩柔一瞬间明白过来,目光冷冷望向暗黑深幽的丛林,面露狐疑。
莫非——
她,来过?
……
站在高高的阁楼仰望夜空。只见那明月皎洁如玉,柔光散溢。美轮美奂。
南宫璃看得思绪有些恍惚,也不知是杯中酒醉人,还是那美丽的月光迷醉了她的心,总觉得那朦胧的月色中映着一道倩影。
纤姿玉骨。白纱飞舞。不见其容也能感觉到那种令人窒息的美。
隔着几幢楼的屋顶上,一肥一瘦两颗脑袋探了出来,四只眼睛齐刷刷扫向南宫璃所在的阁楼。
“猴哥。咱这么不声不响的走了,长公主会不会生气啊?”朱细皱着硕大的鼻子。看向一旁脸色同样难看的侯粗。
“唉,估计长公主早就对我们俩失望透顶了!老大走了那么久连半点消息都没有,长公主肯定早就心急火燎了,巴不得我们去找他呢!可又拉不下面子,唉……”
“不对吧猴哥!我看是那条龙看上了长公主才对!那家伙法术那么高强,长公主就是想找也不敢找啊!”
“屁啊!”侯粗气急败坏一巴掌掴上他的猪头,“我家长公主是那种胆小如鼠的人吗?她可是月池国的皇帝,岂会怕那条死龙?我跟你说啊!那条死龙连我们老大一只虎爪子都比不上,拽他个大蒜!”
侯粗还想抽丝剥茧把他从头到脚数落个遍,却被朱细便秘似的表情疑惑地愣了一下,贼眼往后一瞄,顿时吓得腿软面瘫。
敖雪宸不知何时静静地立在身侧,滚金丝边的白色长袍勾勒着他颀长的身姿,俊美容颜露出一抹浅笑,语气毫无责怪之意:“小猴子,你方才是在说我吗?”
“没!”侯粗立马改口,尖嘴猴腮笑得谄媚,“怎么会呢?您可是北海龙宫的太子,借猴子我八百个胆我也不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