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打鼓棒送给你,如果你喜欢。当然,你也可以不要的,可能也没人想要……”
“谢谢,我很喜欢。”蔚海蓝伸手接过,光滑硬实的触感,承载了数年梦想。握着那份曾经的梦想,她思量良久,才轻轻开口,怕是触碰了心里的伤口,“以后真的不打鼓了吗?”
汤姆斯陷入了沉默。
没有等到他开口,又有人敲门而入,“汤姆斯先生,蔚小姐,雷先生有请。”
那间办公室,蔚海蓝并不喜欢。
太过压抑的颜色,让她感到不自在,仿佛这个世界都是黑色。
“嘿,汤姆斯。”
“你好,杰瑞律师。雷律师,你好。”
三人客套地问候,雷绍衡的目光扫向男人身后的蔚海蓝。肩头斜挎着一只咖色小包,手中却握着两支木棒。
他不动声色,眼眸微微一紧。
往往他们在对案子分析的时候,蔚海蓝就静坐在一旁于脑海里凭空想像构思设计。很多时候,她只是一个躯壳留在这里,灵魂早已经不知道去了何处。唯有汤姆斯说话的刹那,眼神才会转亮了些,稍纵即逝。
只不过,经常有人突然冒出来打断她。
那人的手臂就这样落在她的肩头,手指轻轻刮着她的脸庞,酥麻的痒。
蔚海蓝立刻回过神来。
“汤姆斯,我们已经掌握了足够的证据。”
“凯瑟琳医生将你的手术日子安排在星期六早晨八点,但是星期五的晚上,她去参加了聚会,聚会直到凌晨三点才结束,疯狂地玩了个通宵,而后她才赶回公寓。聚会地点离公寓开车需要二十分钟,公寓离医院需要三十分钟,所以那天晚上她最多只睡了三个小时,又或者其实她其实根本就没有睡觉,直接去医院给你了做手术。”
“她在明知道自己疲劳的情况下,还要坚持给你做手术,这是她自身犯下的错误。开庭那天,在法官和陪审团面前,她的解释就不具备信服能力。她没有认真对待自己的职业,也没有对病人负责。这样一来,我们就有足够的证据控告她!”杰瑞振振有词地说道。
雷绍衡只是拿起其中一张照片,沉默地紧盯。
蔚海蓝的视线随即落下,逗留在他手中的照片上。
这张照片明显是道路摄像头捕捉拍下的,车子里坐着一个外国女人,穿着漂亮的吊带礼服,头发温柔地披在胸前。这个女人,她认了出来,正是这次案子的被告凯瑟琳医生。
他盯着这张照片看了很久,忽然又拿过一张。
同样是凯瑟琳医生。
蔚海蓝有些好奇,侧目瞥向他,只见他微微眯起眼眸,深沉得不见底。
“汤姆斯,我向你保证,这场官司的胜算是百分之一百!我们赢定了!”杰瑞将一系列收集的证据摊开在众人面前,思绪清晰地指出问题关键,坚定地开口许诺。
汤姆斯神情喜悦,似是有些不信,“真的吗?”
“相信我,我的伙计!”
“我当然相信你!谢谢你!杰瑞!”
“噢,不,请不要这么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
杰瑞义愤填膺,像个正义的审判者,而汤姆斯则是感激道谢。
叙谈结束后,汤姆斯微笑着离去。
“杰瑞,汤姆斯有恋人吗?”雷绍衡问道。
“好像没有,他没有承认过。”杰瑞的全部心思都在案子里,一边收起桌上凌乱的文件,一边说道,“幸亏汤姆斯在一年前购买了一份保单,如果官司打胜了,他将会获得高达一千万美金的赔偿,这也是医疗案里最高的赔偿了。不过失去灵敏的右手,换来这么多的财富,也算值了。”
“雷,那我先出去了。”杰瑞收拾好自己的那份,起身离去,“噢,还有可爱的海蓝小姐,有空的话,方便一起晚餐?”
雷绍衡的脸上已然呈现那抹惯用的微笑。
蔚海蓝亦是微笑,却还摇了摇头。
不知道怎么了,杰瑞瞧见他们两人的微笑,竟然一阵头皮发麻。
这两人的笑怎么都这么可怕。
蔚海蓝瞧见他还握着照片不放,终于忍不住问道,“有什么问题么?”
雷绍衡放下照片,笑容温煦中带着几分邪佞,喃喃自语道,“原来是这样。”